“米柳已经一个星期没回了啊。”周文康坐在郑江身边,愁眉苦脸地看着电视。
郑江眼睛不离电视,问:“不是送了换洗的衣服吗?”
“那个杀人犯还真是恐怖。”文康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他把女性的胸部割下来,把男性的下体割下来,而且无论男女,都有被侵犯的痕迹。”
郑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下。
“我有个同学就是法医,检查那些尸体的。”周文康摘下眼镜,慢慢地擦拭着,“他发现那些肢体残骸上都有一个印记。”
“我一定会回来的——!”
“哈哈哈!”
“……”
“……”
“……关什么电视!我的电视!我的喜羊羊!呜呜……”
“……听我说。”
郑江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抓着抱枕边缘,周文康把眼镜戴回去,盯着一片漆黑的电视屏幕缓缓开口:“我在想,是不是无差别杀人?”
郑江抬头,瞄了一眼他的侧脸,冷哼一声低下头。
“对了,那个被害人身上都有一个印记……刚刚说的呢,是一个蜘蛛印记。”周文康道。
郑江觉得耳朵有点痒,就起身去找棉签,一边说:“我怎么觉得这个有点耳熟呢?”
“耳熟?你经历过?”文康的声音在背后,似乎拔高了几分。
“没有。”郑江找到棉签,坐回去掏耳朵,“我只是觉得——性侵、杀人、印记,这三个关键词在我脑海里晃,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是听过……好像是吧?”
周文康的表情严肃起来:“模仿杀人?”
“……啊。”郑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没肯定也没否认。
“那你记得那个凶手么?”文康问。
郑江茫然地看着他,说:“什么凶手?我看到的那个?我真的想不起来,只是觉得情节有点像。”
周文康蹙眉,显然不满意他的答案。
“你好像很在乎这个啊。”郑江好奇地说。
“嗯。”他又摘下眼镜,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有个受害人是我同学。”
同学?
“是男的还是女的?”郑江问。
“女的,叫简琦。”他说。
郑江觉得“同学”这个字眼又在自己脑海里打转,随口问:“同班的?”
“不是。”他有点讶异地抬头,“她经常在图书馆看书,挺有名的,跟我只是同级……你怎么这么问?”
“嗯,我觉得‘同学’这个词吧……”郑江挠头。
电话铃打断了郑江的话,文康和他对视一眼,就过去接了电话。
“喂?”
“文康……”
周文康看着证件和,对他说:“是米柳。”于是他按下免提,让郑江也能听到。
米柳的声音疲惫中带着兴奋:“我觉得这个案子很眼熟……”
郑江看向周文康,他也看着自己。
“我以前读过一部残本,和这个很像。”
“郑江也这么说。”文康道。
那边沉默一下,道:“那是校园鬼故事。”
换来的是这边的沉默,半晌,周文康问:“你的意思是莫非凶手是鬼?”那眼角却瞟向郑江。
“不知道……那是残本,没有结局。”米柳的声音更加疲惫,让人觉得她似乎昏昏欲睡。
如果真的是模仿杀人,那么案子似乎就会好解一些。实际上他们认为这个案子和那本有关系,也只是他们的臆断猜测。但是郑江和米柳都通过那些关键词想到了一样的东西,这冥冥之中似乎是某种契机。
“郑江,啊不,文康,你给我送些衣服吧。”米柳在那边说,“这几天下雨,死活干不了。你再把我这些半干半湿的衣服带回去洗,电吹风吹吹。这样闷下去都得馊了。”
郑江知道米柳还不敢让自己出门,就跟周文康做了个手势,表示他去拿衣服。
文康让郑江等下,又问她:“除了衣服还要什么?”
“嗯……”那边迟疑片刻,“买斤水果,我都发芽长痘了。”
“哦。”
米柳道:“不要苹果!这个季节有什么水果?”
文康道:“我下班路上看到有人卖小番茄。”
“这个好。”然后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