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行了个礼,看了眼三人,便把话头对准了看起来最具大家长范的邬时。
“您是状元朗的师傅吧?他的亲事是不是您说了算?”。
邬时看了眼呆住了的文昌,正要问这门亲事从何而起,旁边的小师傅又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很有一幅为自家儿子相媳妇的挑剔劲。
“我说桃花娘子,先别提亲事,先把十七位公子和一大群孩子的事说清楚吧,我们家状元朗可是初次婚配呢,虽然他这人生性嗜酒爱书,对事关门第之事不是太懂,但作为灵石派的开山掌门,我还是要给把好关了”。
桃花娘子轻笑一下,正要答话,却见那个小男孩像支离弦的箭,嗖地冲向凌君,挥舞着小拳头,很是愤怒地招呼着灵石派掌门的肚子。
“思昌,不得无礼”,桃花娘子轻言细语地喝道,像一阵温柔的薄雾,还没钻入小孩耳朵里,便消失不见。
文昌走到师祖面前,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小男孩的胳膊,蹲下身来,看着他。
“你是叫杜思昌是吧?”文昌扶住男孩胳膊,眼中变得一片清明。
小男孩点点头,站在远处的桃花娘子双肩微耸,低头抽泣。
“你娘是谁,你外公是谁?”文昌继续问道。
“哼,我娘是天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我外公,更是厉害,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别说你们小小的灵石派,就是天尊,我娘也配得”,小男孩挺了挺胸,对自己的门第很是自豪。
文昌拍了拍小孩的头,站了起来,看向桃花娘子,轻声问道:“姑娘,可是镇北大将军的爱女?”
桃花娘子哽咽着点了点头,缓缓地拿下了面具,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亭亭玉立,如一树梨花般高雅。
“你留下的香囊,为什么成了长公主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梦中的那个可怜的小孩子,是谁?”,文昌声音有点抖,心中的不安在急剧地扩大。
桃花娘子嚎啕大哭,她身后的桃林慢慢枯萎,变成了一座威武的将军府第,梨花般地姑娘正坐在闺房里,含羞带怯地看着当朝状元朗的策论。
大门口突然来了数千铁甲军,迅速包围了将军府,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手持圣旨,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正院,对着跪了一地的将军府众人宣读了皇帝的旨意。
威武的将军满面惊愕地抬头,大喊着冤枉,但全家却被铁甲军用铁链栓着锁走。
梨花姑娘在铁甲兵冲进来时,机灵地钻进了自家酒窖的酒缸里。
老妪打扮的姑娘挤在人群里,满脸热泪地看着全家上下近百口以谋反罪处以极刑,跌跌撞撞地走在暴雨中的姑娘,却发现状元朗牵着长公主的手,迅速地朝城外跑去。
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但很快便被拉下了,她捂着肚子,疼地在路边打滚,直到昏倒过去。
当她在一阵马蹄声中醒来时,发现两个宫里的太监快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话,那个公公,她认识,是好朋友长公主的大太监。
“咱家公主真是糊涂,怎么就迷上了那个状元朗呢,陛下舍了镇北将军的脑袋,才给她换来的皇后之位,竟然如此不珍惜。”
“别抱怨了,咱家公主不知道这次和亲,是去做皇后,哎,也是可怜了镇北将军一家,谁让他是北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哎!”
“吁,别说了,没了将军,北国也许很快便打过来了,咱家公主做了皇后,又能如何”
“我整个大甫国,一片昏暗,咱等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多,走吧,先把长公主追回来再说”。
两个太监远去了,姑娘脸上一片死灰,空洞的眼里,只剩下滔天恨意。
老妪打扮的姑娘一路乞讨,从春天走到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在一座破庙里,她产下了一个男婴。
男婴哭声响亮,方额疏眉,很是个大气的孩子,姑娘抱着儿子,嚎啕痛哭。
但老天却不睁眼,疯狂的大雪连着下了七天七夜,断粮断水的姑娘眼睁睁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冻得僵硬,她抱着婴儿,疯了般跑在漫山遍野的暴雪里。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漫天大雪消失,面前还是那片点点落红的桃园,那个梨花般的姑娘站在那里,看着文昌,满面悲切。
“原来,你和公主的香囊,在酒宴上弄错了,我记得,你们曾一起向我敬过酒的,哎!”文昌也看着她,喃喃道。
半晌,又蹲下,双手揽过面前的小男孩,头埋在那个幼小弱嫩的胸膛上,无声哭泣。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后边发生的事?”,邬时淡淡的声音响起,悲伤中带了点责备。
桃花娘子看过来,眸中怒意渐起。
那个姑娘
“孩子死了,你也死了,对不对?你的灵魂冤气太重,变成了夜叉,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正常长大,你偷人家的小孩子,撕裂他们的灵魂,喂给自家儿子,是不是?”邬时的声音慢慢变得严肃。
“别说了,我已经改了,孩子长到八岁时,我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