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加上为了应对晋国大军,举国强行征兵,国之根本,本在于农耕,不伤农事,方是立民立国之本。
如今姜国青少壮年的男子被征入伍,上了前线,行军有战败,战败有伤亡,这其中有多少新寡的妇人,和多少失去血脉至亲的家庭,若是出了这王城看去,是不是会听到新鬼夜哭?
一思及此,甄昊就觉得浑身胆寒。
姜国的战事若是久久拖延,只怕还没被晋军又被打成狗,就从内部溃败了,只是详看文书,却又因为这外患的缘故,举国一致对外,内乱和前一年比反而是少了点,但也仅是一点而已。
人口剧减,天公不作美,难道真是天要亡他?
他不服!
怎么能服气呢,再一次活了过来,难道又要他数着日子等死?
甄昊闷闷的叹气,透过宫纱,却看到一团黑影,而这团黑影越来越近,越变越大,直至黑影由模糊到清晰,最终变成几个人形,然后他看到这群人从大殿之外整齐有序地走了进来。
这些个人一个个淋得和个小鸡子似的,他看了不由咧开嘴笑了,而这一笑又拉开了伤口,嘶,脸疼。
同时,那群人也快速进入了大殿,见了他,他们即刻跪下,行礼喊道:“大王,臣等来迟,罪该万死!”
来着一共五人,显然是训练有素,他们成一个倒三角排开,毫不拖泥带水,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甄昊只一眼,他咽了咽喉咙,他忏悔,他要收回刚才的话,和这位比起来他才是小鸡子,他已经照过镜子了,按照他的目测,他自己身材已经算是高挑挺拔,但最前面的这位,身材魁梧,目测快到两米了吧,一双铜铃眼,目光炯炯有神。
这些人年纪不一,为首的是三四十岁的模样,而在他左手旁的男人,面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甚是凶狠,这猛然一下,好像起了刺激一般,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他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画面,于是,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下想往后退去。
甄昊不由扶额,不要怕,这群人越勇猛,自己的性命就越有保障,不是么?这样想想,心里就觉得安定了许多。
甄昊张了张嘴,现在他躺在床上,而这群勇士们却淋着雨,像是从水里趟进来的,而他自己却懒在床上,这是不是太不尊重了,于是他从床上坐起来。
甄昊又仔细看了几眼,眼前人,铁甲,银盔,服饰和盔甲的纹饰都不一样,不过他们应该都是武将,还能来见他,应该等级还很高,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这些人的信息,却发现都很模糊,而且一想就脑仁疼,算了,现在他是伤患,还是装死吧。
“咳……”他轻咳一声,他酝酿来酝酿去,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这些人也没有起来,雨水顺着头发盔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早春的天更兼下雨还是很冷的,这也是他懒在床上不想起的理由。
而这群将士,他们的脸却不是铁青的,反而是红润的,甄昊自然不知,这群将士冒着大雨前来面见,鲜红的血液是沸腾的,他们是守卫王城的御军,经过层层刷选,忠君爱国是他们自幼接受的训导,是铭刻于血液的记号。
甄昊觉得不能不说话了,他掂量了一下说:“来人,快赐坐,尔等皆是国之栋梁,如何来的这样慌张,要是感染了风寒,亦是国家蒙霜。”
其实他更想让他们换件衣服再来说话,但他们既然冒雨前来,可见心诚恳切,来的这样急,难道又有坏消息了,他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几欲呕吐,比前世做女人生理痛的时候还要难过十倍。
甄昊却又想:自己尚且如此,况乎他们,国家有战事,首当其冲的便是百姓和军人,而他对军人向来都很尊崇。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把腰给挺直了一些,满脸肃穆。
“谢大王,臣等鄙贱之躯,不敢说辛苦二字,”他们依次坐下,齐声说道,“禀王上,赢氏一族的反贼尽数被擒,不知大王要如何处置?”
一声处置,就听得另有人接道:“大王,臣认为,事关王的尊严,事关姜国国体,大王定要严惩不怠,要杀一儆百,以绝后患!”说话的人声音洪亮,还隐约带着一股怒意,正是王叔安。
甄昊听得赢氏一族几字,起先还是一愣,随即王叔安的到来,使得他反应过来,这不是就是姜赢的娘家吗?
他想起来了,他之所以以头破血流,全是因为赢氏一族的刺客,听王叔安所说,他们还伙同晋国细作,意图不轨,要说起来这个赢氏一族人口不多,但也是一个独立于姜国的部落。
只是弱小就要挨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三年前,原主为了姜赢,先是求,求而不得之后,把赢氏一族痛打了一顿,把姜赢给抢了过来。
仿佛是为了刻意提醒他一般,王叔安迅速走到他面前,继续说:“大王切莫为了一名妇人而乱了心,失了章法,您一定要严惩不贷!”王叔安又痛心疾首,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话,大致是在痛骂晋军和乱臣贼子。
甄昊没注意听,因为他看见跟着王叔后脚进来的就是姜赢,和王叔与将士们不同,两个宫人替她撑着一把巨伞,她带着朝冠穿着朝服,好像仙女入凡,纤纤细足不染尘。
甄昊立刻明白过来,难怪王叔这么生气,原来是看见姜赢了,据他所知,他能记得住的有名有姓的文武大臣,好像没有一个人喜欢姜赢,每每说起来,好像姜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