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怦然炸裂,因为最美的容颜呈现在眼前,她美的令人炫目。
明明只是穿着最单调的纯白衣裳,但在这月下,却让人感觉颜色鲜明的刺眼,令人目眩。
此刻,明日月高悬,柔和的月光好像全数倾洒在她的脸上,女子尖尖下颌,光滑晶莹的胳膊,眉如翠羽,一张光洁无暇的脸,也不必施粉,而那如石榴子般的小口,嘴唇是又薄又小,更无需朱红再染,她张开嘴对他笑着,露出碎玉般的牙齿。
甄昊觉得自己好像要晕厥了,姜赢这样的人,绝世二字又怎能形容得尽。
这样的姜赢,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那他该怎么办?甄昊眼眶一热,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大概很喜欢,非常喜欢这个人。
姜赢笑看着甄昊,月光洒在男子的面容上,那双眼睛清澈又明亮,姜赢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走,他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像山的曲线。甄昊的眼睛是华阳一族特有的,不仅很大,而且长长的,那明眸像一潭深水,这眉毛也很漂亮了,剑眉星目,透着英气,宽厚适中的嘴,嘴角微微上扬,他在笑,虽然削瘦,但有一种久居上位的威武和凛然。
这样的他笑起来,就好像春日里最温暖的一束光,姜赢紧握住他的手,心中只觉得奇异,明明是相处了近三年的人,在这一刻却是恍如初见。
姜赢摩挲着甄昊的手,将他的手举到眼前,白皙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却还有点儿秀气,指尖是尖尖的,不同于女子的柔荑般柔软,却很有力。
姜赢将这一双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甄昊看着她,眼前人美皙如玉,秀眉长目,顾盼含情。他捧着姜赢的脸颊,女子的脸颊比任何东西都要柔软,还带着一丝温凉。
姜赢将头靠在他的怀中,甄昊抱住她,突然就流下泪来,但在姜赢要看到之前他止住了,他们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天地静谧,风刮打着她们的衣袖,外面是凉的,里面却是炽热无比。
不知道抱了多久,甄昊与姜赢直接坐在台阶上依偎在一起,看着皎洁的月亮,数着闪烁的星辰,甄昊突然出声问道:“你在家里的时候,父母如何称呼?”
姜赢一愣,随即笑着说出一串他听不懂的音节,甄昊只得尴尬一笑,他听不懂,“译过来,如何说?”
姜赢扑哧一笑,随即转过身来,躺在他的膝上,仰视着甄昊,有星光揉碎在她的眼眸中,她笑道:“王既然给了名字,若是不弃,私下称呼姜赢即可。”说着,她似乎顿了一顿,“况且那名字,我也不喜欢。”
甄昊想了想说:“总觉得太生疏了,”他不肯死心,继续问道:“你的亲人是如何称呼你的呢?”
姜赢仍是摇头笑道:“妾无名,”
甄昊听了只觉得姜赢这句话似乎有着无限的含义,他也不再追问,只诚恳的说:“你是王后,今天是,以后也是,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许有人欺辱了你去。”
姜赢点头笑道:“自从大王大难不死之后,这些天来,我很快乐,我这一生,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高兴的时候了。”
甄昊听得她如此说,心中突然有一阵暖意,他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又痛又累,但姜赢总是在他的身旁,甄昊又问道:“夫人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姜赢笑了笑摇摇头。
甄昊道:“我要走了,眉城战事加急,我一定要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更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而且王陵也没有修好,他也没打算修了,这破烂之躯,没得白白消耗人工,无陵可寝,倒是和这前半生残暴的人生很配。
姜赢眼光闪烁,然后垂下头,然后又抬起手,仍旧对着他笑着。甄昊摸了摸她的眉角,笑道:“刀剑无眼,要是我回来少了什么,你可别嫌弃啊。”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是姜赢的手重重地锤打在他的肩上,“出言不吉,真是讨打!”
甄昊其实心中有些奇怪,奇怪姜赢居然没有阻拦,他要出战,自然还是有很多人不肯的,毕竟他是一个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要上前线,太危险了。
但他还是要去,当年华太后与原主为何要杀光所有的公子,甚至连襁褓中的侄子们都不放过,还不是因为只要这些公子们活着,就是一面旗帜,而这面旗帜的作用会有多大谁也不知道,所以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而现在他作为姜国的王,他是一个号召,更是一个信念,作为一个旗帜,树立在天下人面前,作为君主,他必须去,等到妘姬她们拿到了国书,华阳毅就能率大军回返,那时他也要一同前去,他非去不可,他是王,是姜国的符号与旗帜,而他更希望能在这个夏天结束时,将这一切结束。
甄昊将姜赢被风刮起的头发捋至耳后,缓缓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宫里的一切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
姜赢突然站起身来,抱着他的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随即在他的额角轻轻吻下,“妾要与大王同去。”
甄昊本微笑着,听了这话突然清醒过来:“太危险了!”想要姜赢命的人太多了。
危险?姜赢的嘴角扬起笑意,这辈子危险的事情,她经历过太多了,死亡有什么可怕呢,孤独才真的让人发疯,她再也受不了了,眼见着眼前人一个个死去,自己却孤独的活着,活着,太痛苦了。
姜赢捧着他的脸,目光相触,姜赢的眼睛是如镜一般,澄澈清亮,她一字一顿道:“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