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这老而不死的色胚,他早该死了,妘姬想来想去,如若要使美人计,派谁去?
这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任务,夷人身体尤其强健,只怕女人还没到跟前,就已经被人给绞杀了。虽然朱苏白表示她愿意去,但妘姬早在心中否决了,容貌不够,她又不会武功,无自保之能,让她去完全是去送死了。
要论容貌,华阳素虽然好,只是清丽却无媚态,对谁都淡淡的。华阳藤更好,生的一张鲜艳明丽的脸,若要在华阳家挑一个,只怕她也是最好的,集齐父母所长,身材也好,更重要的是能武。只是她身份尊贵,如若有什么闪失反倒不偿失,况且这种任务也得人自愿去才好。这件事可向王都之人请求,物色一人,只是太耗时间,想来想去,要能迅速找到一个符合的人选,几乎是绝无可能。
华阳藤见妘姬呆着,不由急道:“夫人,你可在听?”
妘姬回神笑道:“那两个姑娘是美的,怎么,你这是与她们拌嘴了?”
华阳藤摆摆手道:“可别说了,她们性子好着呢,可那个老不死的却要娶那两个姑娘呢!”
华阳素听了心中一凛,立刻捂住她的嘴,一边低声道:“咱们是什么身份,你如何能说这样的话?”
“素姐姐!”华阳藤扯开她的手。
华阳素板起脸道:“好了,我们也没有责备过你,你要真有空,心太闲了,就把你的热心肠给那苏白姑娘,别整天往外跑,到时候真的惹了事可怎么好?”
华阳藤冷笑道:“我虽然身子不在这,但我这一颗心可一直留在这,我既然决定来玉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你们那些事与算计也不必特意瞒着我,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华阳素见她生气就笑道:“你既然知道事情机密,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
华阳藤不理,继续道:“我看你们也不必在几个人之间挑拣,有人更合适,那顾清漪生的那般俊秀,年纪又小,又会装,还天天高深莫测的样子,就让他去,他不是说了会全力帮助我们的吗,何必再让其他人去送死。”
正说着,华阳藤只觉得头上一记响声,原来华阳素劈手在她的头上一捶,道:“声音太大了!”
妘姬听了却摇摇头,蹙眉低声道:“那顾清漪与我们终究是没有什么交情,与其把希望寄托于他身上,还是多想想其他办法来得好。”
妘姬见华阳藤脸上有哀戚之色,也只安慰道:“藤姬,我知道你焦心,只是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也该想想我们的身上,况且那群夷女又与我们何干呢?”
夷女也是人,华阳藤想这样说却终究没有说出声,“我不与你们说了,我自己骑马去!”女子懊恼一声,跑了出去。
入夜,凉风习习。
顾清漪正独自坐着,突然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他不由抬起头,只见远处有一个人骑着马在月下奔驰,青丝狂舞,女子挥手扬鞭。
顾清漪看清马上的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随即他左手拿出一粒珠子,对准往那马腿上弹去,咻的一瞬间,不偏不倚正中左腿。
马儿吃痛受了惊,扬蹄高声嘶喊一声,华阳藤虽握着缰绳,但因为心中有事,一时竟然拉不稳缰绳,顾清漪立刻上前飞身,稳稳将她的手扣住,华阳藤在空中翻了个转,随即落入一个柔软的怀中。当她看清来人,一时呆愣,随即脸色一变,立刻翻身下来,道了声谢。
顾清漪与她拉开一射之距,笑道:“别来无恙,夜深了,怎么不休息?”
华阳藤垂首道:“我睡不着……”是啊,她睡不着,那些舞姬难道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是夷人?若真要怨恨起来,如今在御座上的大王,将她一家放逐到北疆,她不该恨吗?大王又与她何干,家国天下,在她这心里第一还是自己的家人。姜人难道会在乎王位上是哪个人做王,在北疆多年,日子有多苦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如果是在王都生活,晚晴也不至于变成一个哑巴。
华阳藤越想越烦,突然就自顾自的道:“要说起怨恨,我也并不怨恨他,我爹拥兵几十万,却不曾有起过反意,我小的时候,他也常常对说我说,我娘是姜女,他爱娘也爱我们,华国已经没有了,现在我们都是姜人。”
她说着往后一仰,顾清漪立刻绕到她身后,接住她,闷声一响,他和她一起躺在草地上,入目是满天繁星,瀚海银河。
“自我有记忆以来,很小的时候,姜国就是战火不熄,四处都还在打仗,我娘被父母遗弃,我娘说她小的时候,还是被人发现在一个野麋鹿身旁,一个猎户发现了,好心救了回来。至今,她连生身父母都不曾见过,也不知生死。你说,但凡人父人母怎么会舍得遗弃自己的孩子?……我爹也常常告诫我们兄弟姐妹,这天下要能永远永远和平才是好的。我自幼在这军旅中长大,不过短短十来年,我见过太多人从我面前死去了……”
年轻的人,明明昨天还打过招呼,第二天就再也见不着了,听不见笑了,还有些人,那样的健壮,只身一人可打虎,但转眼间,就没了眼睛没了胳膊。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这种时候,她时常常想,究竟是一死了之好,还是残缺的过下去好。母亲现在正在眉城,父亲也在护送六公主回国都,她就是死,也要完成使命不可。
“那些夷女,帮助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