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默不作声,浮绝便问:“是为了孟秋的事?”
“不完全是。”顿了顿,国主好像思考了半天措辞:“你们,听说过邪神么?”
最后一个邪神死亡之时,浮绝和阮红都没有出生,浮绝之前在小蓝那里听过了相关的事情,但阮红就确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脸茫然。
国主一眼就看出了答案,认为还是有必要把这个事情详细一说:“孤年少的时候,邪神在三国之间闹得很厉害,那会儿邪神和小蓝一样,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在各个地方抓杀活人,三国不能坐视不理,也都派出了很多厉害的秘术师前去捉拿,但邪术太过霸道,所有与之交手过的秘术师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最后,是小蓝耗尽毕生修为消灭了他,大约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邪神和小蓝那一战,原本是同归于尽的结局,但小蓝大约是运气太好,最后竟然勉强胜出了一招。邪神死后,小蓝虽然活了下来,也是强弩之末,因此此后多年,它的状况一直很差,灵力也恢复得慢,孤就是在这个时候,让司徒家去抓捕小蓝,有了将神兽据为己有的想法,也因此,为水幻带来了那四年的灾难。”
说着悄然瞥了眼浮绝的脸色,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这些都是后话,孤现在想跟你们说的是,邪神再次现世了。”
国主的声音不大,却让浮绝和阮红都有了明显的震惊。
“孤不知道是原来的邪神复活,还是有了别的人通过什么渠道继承了邪神的邪术成为新的邪神,现在的情况是,这位邪神身在屠蛰,并且为屠蛰的国主效命。”
浮绝好像有些明白了:“国主刚刚说的书信,是邪神的手笔?”
“不错。”国主应了一声,指了指桌面,说:“邪神在信中提及,孟秋的死让屠蛰国主很是震怒,因而亲自请他出山,想一举覆灭整个昊暄国,他这些年在屠蛰静心修炼,全仰仗了这位国主的庇护和支持才如此顺利,所以不得不还他这个人情。”
浮绝盘算着这个话里的意思,如果对方要攻打昊暄,恐怕不会这样温和地说话,但如果真的开战,水幻可能不可避免地要与这位邪神一较高下。浮绝担心,当年小蓝战胜邪神是险胜,而现在,水幻是不是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腹诽之间,国主已经继续在说:“孤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跟你们说。好消息是,邪神知道神兽宿主身在昊暄并且并没有如传闻所说已经去世,他不愿意和水幻起正面冲突,所以拒绝了屠蛰国主开战的请求。”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虽然水幻的存在一时之间暴露了,可也因此换来了一个相对的和平。
“至于说坏消息。”
国主的声音顿住,他半低下头,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阮红和浮绝对视一眼,互相眼中多多少少都透出了揣测,又过了片刻,才听到国主已经变得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坏消息是,不开战的前提,是要孤,将浮绝和水幻,交给屠蛰处置。”
“什么?”阮红惊叫出声:“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立刻回答阮红,国主倒是静静地看向了浮绝,只见他冷静的双眼中闪过疑虑、惊异、沉思,最后剩下一片了然:“我明白了。”
阮红侧头去看他,就听见他说:“邪神忌惮水幻,因此不愿意与之正面冲突,却恰逢屠蛰国主要求开战,他便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既缓和了屠蛰方面的扩张yù_wàng,又趁机折损了昊暄的实力。若昊暄国同时交出我和水幻自然最好,没有了水幻,屠蛰攻打昊暄易如反掌;但邪神猜想昊暄又必然是不愿意交出神兽宿主的,可是出于对邪神之名的恐惧,至少也会把我交出去,这样一来,也算是堵住了屠蛰国主的嘴。”
国主很是赞赏地看了眼浮绝,却并不带着一分喜色。阮红闷闷地听了浮绝的分析,便是果断地摇了头:“不行,水幻不能交出去,浮绝也不能交出去。就算我们不答应这个条件,屠蛰也不敢跟我们开战,就像邪神自己说的,他不会愿意和水幻交手。”
“话是这么说不错,”阮红的想法国主也考虑过,可这其中还是有很大的风险:“那如果屠蛰硬要强攻呢?如果邪神最终还是出手了呢?我们派出水幻,是不是就能保证她一定能赢并且还能活下来?”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浮绝的软肋,经过那刻骨铭心的八年,浮绝最害怕的,就是水幻再出一星半点的差池。诚然如国主所说,一旦两国开战,就是一场豪赌,对屠蛰而言,赌输了,失去一个邪神,没关系,还可以停战休养生息,多年以后再次卷土重来;那对于昊暄对于浮绝而言呢?如果赌输了,昊暄承受不起屠蛰的野心,他也承受不起失去水幻的后果。
“国主的意思我明白了。”反复思量之后,浮绝冷静地开口:“我可以答应邪神的要求,国主只管将我送交屠蛰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