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地闭上眼睛,再睁开,自己已经不在地牢之中,而是在司徒家的后院里,那棵繁花如雪的樱花树下,她与哥哥站在一处,哥哥始终是微笑着的看着她,她仰着头,也看着自己的哥哥,仿佛是笑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移开视线去看,穿着墨绿色长袍的男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极为醒目,正由远及近地走到她的面前,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好像比哥哥还好看,那人低下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只是牵起了她的另一只手,与他们二人一同立在樱花树下,微风吹过的时候,落花撒了他们满身,她看看自己的左边,又看看自己的右边,心里的黑暗好像慢慢地,慢慢地在消散。
水幻……水幻……
是了,我叫司徒水幻,是昊暄国司徒家的女儿,司徒貘的妹妹,浮绝的徒弟。
睁开眼醒来,天旋地转。
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这里不是司徒家,不是她的房间,再一回神,才想起这里是中原,是国公府,她现在,是国公司昀的养女,是中原的郡主,司幽。
雕花木床的旁边,几个侍女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最贴身的铃铛则一直守在她身边,满脸焦急。眼见着她睁开眼睛,整个人又是惊又是喜,拉扯着嗓子对着门口吼了一句:“快去禀告国公大人,郡主醒了!”便听到门口有个小厮应了一声,急促的脚步声立时远了。
司幽挣扎着想坐起身,又觉得全身的肌肉极度疼痛,犹如撕裂一般,远远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丝毫不能动作,铃铛见状赶紧将她按住,柔声说:“小姐全身的肌肉都僵直了,现在还动不了。”
僵直?原本就不甚清醒的司幽听了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正是此刻,门口走进来一个可爱少女,穿着墨绿色的长袍,留着中长发,端了一碗汤药进来放在桌子上,接着铃铛的话说:“你太久没有动用灵力,猛地这一爆发,身体自然是不适应,又因为你自身灵力太强,身体的反应格外大一些,过两天适应了就能渐渐开始做些简单的肢体活动,不过短期之内,我还是不建议你动武,最好静养为上。”
说着话,少女走到司幽面前,对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森,是浮绝大人请来的封印师。”
封印师……
司幽记得这个事,这个小森,原本应该是浮绝请来给她破除倒朱梅封印的。
“司幽小姐的封印已经解开,这里也该没我什么事了,不过没想到如今您与沉煦小姐还有三位大人都受了伤,我既然是精通医理的封印师,现在自然要负责照顾你们的病情。”
司幽微微张嘴,似乎说话也有些艰难:“他们的伤……”
小森报以礼貌的浅笑:“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扎进了不少木刺,我和几位国公府的大夫一起清理了很久才清干净呢,这会儿他们太过虚弱,又是持续的昏迷,我已经先开了药方子,等他们醒了,再用药调理几天就能下床走动。反倒是您,要好好休息,按照常理来说,这样重的伤势,半个月之内是不能下床的,不然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嗯,我知道了。”
如此说起来,大家都是损伤惨重,大约接下来的好些天都要各自休养,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了。司幽这般思忖了一番,再一转念,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呢?我记得当时,大家都差不多到极限了……”
“是,确实是到极限了。”小森的语调一时也沉稳了些,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佩服还是担忧:“我昼夜兼程赶到国公府的时候,正好就撞上了这一幕,当时浮绝大人与您同在一匹马上,强撑着一口气把您护在身前,后面一连串的马匹用绳索连着,各自驼了城傅大人、红大人还有沉煦姑娘在上面,那会儿他们全都昏死没有一点意识了,而等国公府的人把您接过以后,浮绝大人也直接陷入了深度昏厥,这会儿都还没醒。”
司幽的脸色原本就苍白,这会儿听了小森的话,更是连双唇都没有了血色,她全身有些无法抑制的颤抖,铃铛还以为是因为她受伤的缘故,伸出一双手来回地为她按摩手臂上的肌肉,同时接了小森的话:“因为小姐不是我亲自接回来的,当时只有三少爷和五少爷在门口候着,也是他们的近身小厮把小姐送回的房中,关于小森姑娘说的情况,我是不太清楚,不过,他们说昊暄国的浮绝不仅是救回了同行的五人,还在这样极限的情形下为国公搬回了勤王的宝藏,若所言不虚,那这个人还真有些过人的毅力。”
“浮绝大人在我们昊暄国一向都是传奇人物,远不止是有些过人的毅力。”小森脸上一时有些自豪,可再一瞥司幽如今惨淡的神情,她的自豪又一下子收敛住了。
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呢,眼下她重伤至此,实在不该再提及这些让她平添担忧,便是连忙转了话锋:“司幽小姐不必多做思虑,先安心养好身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