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司昀都该是一个很好的夫君人选,这个洛阳城中,不知道多少王公小姐想嫁他。可是她偏偏就很抗拒,哪怕是很努力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和定位,只要稍稍跟司昀亲密一点点,她就别扭得不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知道,但司昀此刻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想抽离也不可能。两个人相对着站了半晌,司幽终于墨迹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存的。”
司昀心里一动,靠近了她几分:“像保存你的匕首一样么?”
忍不住皱眉,她看着司昀的眼神透出两分怪异:“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浮绝比?”
这样的问话让司昀哑然。他觉得自己也是无趣,好端端地提这些事做什么,倒是浪费了这样好的光景:“你只当我没说罢。”
司幽趁着这会儿将手抽走,又把小盒子放进了袖子中:“晚点我让铃铛做个新的香囊放置这个珠子,以后日日带着便是了。”
听到她的话,司昀显得很是高兴,再次牵了她的手,带着她慢慢在院中散起步来:“看来以前是我太不主动了,牵个手你也能别扭这么久。”
司幽默默跟在身侧,觉得这不是他主不主动的问题,但是若要她说出个缘由,又是断然说不出来的便只安静地听他继续说:“前些日子,沉煦跟我说你不愿意生日那天成亲,我便把日子往后延了几日,正好是今年最后一个宜嫁娶的吉日,嫁衣明儿也做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搭理这些繁琐的事,但好歹也试试看合身与否。”
“嗯。”随口应了一声,她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并没有。
“阿幽。”司昀的声音透出犹豫:“你在这世上,只有司徒貘一个亲人了,你想让他来参加你的婚礼么?若是想,我今日就派人去寻。”
哥哥……
司幽叹了一口气:“不了,哥哥是昊暄国的通缉犯,你作为中原的国公,还是不要跟他接触比较好,他的事情,等过段日子我再做打算。”
她一直有去找司徒貘的想法,但是她也知道决不能是司昀出这个面,他如今和中原的半壁江山都牵扯着,过问一个别国的通缉犯这是大忌。
听她如此说,司昀也就不做多言了,其实司幽的顾虑他何尝没有,但他总是害怕这场婚礼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让她觉得遗憾,所以哪怕再不妥,他还是要把这件事郑重地拿出来问一问。
两人正静静地散着步,前方突然跑来莫离的身影,于是双双站定,等到莫离来到跟前与司昀行礼说:“师傅,公主来了。”
他沉吟着去看司幽,她也只是面无表情。
那日和裕动了浮绝,这是踩了司幽的底线,几个月来两人便再未见过,如今亲来国公府,必然是知道了他们的婚事,被皇帝催着来祝贺的,正好借此缓和和裕和司幽的关系。
若是本着君臣之礼,公主来了,司幽不好不见,只是既然见了添堵,司昀就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对着莫离挥了挥手,说:“跟公主说,阿幽身子不舒服不便见人,我也在处理公务无暇分身。有什么事,直接与你说就是了。”
“是。”
莫离领命去了,司幽却问司昀:“公主亲自过来,你避而不见,不怕皇上生气?”
“皇上生气的事情多了。再说和裕那性子,我也懒得去应付。”司昀淡然地说了一句,又换了轻柔的语气说:“修行了许久又走了这会子路,我送你回去歇会儿吧。”
司幽不应答,只默默地转了身,然而身后远处突然传来和裕的声音,让她再次停住了脚步:“阿幽!你等等!”
一边喊着,和裕一边已跑近了。司幽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她,见着她脸上因为奔跑而冒着细密的汗珠,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微喘:“你这样躲着我,是还在生我的气么?”
司幽的声音有些冰冷:“公主的话我不明白。”
“皇兄都与我说了。”和裕做出一副小姑娘的认错姿态,以往若是皇帝哥哥生气,她都是这样一副模样来博取同情:“那日若不是为着我的名声,为着皇兄和朝廷的名声,你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阿幽为我着想,我不该那样顶撞你。”
这一番识大体的说辞,根本不是和裕说得出来的话,必是皇帝一字一句教给她背下的。司昀站在一旁假装听不见,只牵着司幽的手,懒得搭话,而司幽看着和裕的时候,眼神也慢慢变得跟语气一样冰冷:“公主请回吧。皇上和公主的心意,我收到了。”
咬了咬下唇,和裕鼓起勇气拉住司幽的另一只手:“你看,你现在也不叫我的名字了。”
司幽冷笑了一声,将手抽回来说:“君臣有别,以前是我造次了。”
出宫之前,皇帝就跟和裕讲,司幽这口气是必然没有消的,别的不说,司昀这些日子再未带她进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