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中原,只不过浮绝行事不似司昀那般张扬,与国主的关系也和睦许多。听了城傅的回报,国主没有过多地干涉浮绝的情绪问题,毕竟浮绝做事,也没有让他失望过。
确然,回国的浮绝,好像还是以前的那番做派,公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对驻守边防的战略部署也指挥得当,期间还受存希国邀请,到他们边境待了几天,帮他们改进了一些军事上的管理模式。
但是,这次没有参与中原之行的雷犀,明显地感觉到了浮绝的不正常。他纵然并不是一个任何时候都开朗的性子,却与他们几个在一块儿的时候,还会偶尔耍耍嘴皮子,与雷犀城傅也算得上交心,然而这次回来,除了处理公事的时候,日常生活中的浮绝突然就变得沉默了,有的时候他们几个说着话,他竟然也能走神,迟钝如雷犀也对此有所察觉。他并不知道水幻还活着,这次回来,包括小森在内,明里暗里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提过这件事,因此浮绝这反常的行为便让雷犀更加地疑惑了。
等到浮绝从存希回来之后的一个晚上,几个人终于都得了空,相约聚在阮红的家里吃顿家常便饭,就像他们少年的时候一样,一人做一个菜,阮红再从院子里挖两坛前些年埋下的好酒,大伙儿凑在桌边就着美酒说一些与国事无关的闲话。
“红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雷犀吃了一口菜,咧着嘴赞扬阮红,“城傅你这小子还是有点福气的。”
阮红虽然是见过生死的女将军,但脸皮却跟普通女孩儿一样薄,她给雷犀倒了一杯酒,假装生气地说:“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那你就多喝点酒吧,省得又乱说话。”
“喝多了才更要乱说话。”雷犀扯着嗓门笑着,将阮红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嗯!这酒比往常喝的香很多啊!红,今天这两坛酒上了点岁数了吧?”
阮红想了想,说:“也还好,埋在院子里九年多了,我记得当时是……”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瞥了眼安静吃饭的浮绝,打住了后面的话,悄悄地给自己的杯中倒满一杯酒。
雷犀是个粗人,很多时候反应也慢半拍,他见阮红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还摸着脑袋问:“当时什么?怎么突然不说了?”
“好好吃你的东西,哪儿这么多问题。”城傅也反应了过来,这两坛子酒,好像是水幻十一岁的时候跟阮红一起埋的,便赶紧给雷犀的碗中夹了一筷子菜,好堵住他的问题。
“切,你们几个说话总是喜欢打哑谜,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雷犀撇着嘴把城傅夹的菜送进嘴里,嚼了两下,突然又吐了出来:“呸!这烧肉是谁做的?都糊了!”
城傅阮红看了眼桌上的菜色,才想起来今天的烧肉是浮绝做的,纷纷拿眼去看他,雷犀也顺着看过去,而专心吃饭的浮绝,却并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眼光。
雷犀拿着筷子在浮绝眼前晃了晃:“喂喂喂!浮绝,你是不是又走神了?吃个饭你都能走神,你这一个多月不太对啊!”
“嗯?什么?”眼前晃过两根筷子,浮绝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又并没有把雷犀刚刚的话听进去,只看到几个人都盯着他,“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雷犀眼神一凛,城傅给浮绝倒了一杯酒,说:“没什么,来,尝尝今天的酒,雷犀说喝着不错。”
浮绝闷着端起酒杯喝了,对面的雷犀突然就变了语气,不再似之前那般张扬:“浮绝,老实说吧,这次去中原出什么事了?”
阮红和城傅不太敢接这个话,这个时候接就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了,便默着吃东西,安静听他们的对话,好像过了很一会儿,才听到浮绝懒懒散散地说:“嗯,没出什么事。”
“切,少来了。”雷犀放下筷子,双手抱在胸前,“咱们几个相交多少年了?我就是再迟钝,你反不反常我还是感觉得出来的。你从中原回来以后,就越发的心不在焉,现在做个菜都能烧糊了。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大家才好想办法帮你,还是你这些年逞强惯了,遇到点事儿不管大小都自己扛着?”
雷犀的话听得阮红心惊胆战,却并没有得到浮绝的回应。一旁的城傅也把筷子放下,手放在膝盖上,对雷犀说:“浮绝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干什么还要刨根问底?”
“不是!怎么就是我刨根问底了?”雷犀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般:“城傅你自己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像前几年,就是水幻……”
“雷犀!”
阮红忍不住出声制止,雷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上嘴,闷了半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算了,不说了。”
突然房间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
雷犀知道,水幻对于浮绝,无论多少年过去都是不能提的禁忌,大约是今晚的酒比往常的烈,自己又多喝了两杯,才会提起这个大家都避开的名字。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