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地笑话一般,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道,“那老三你这过的,都可快赶上老五的单纯了!……这如果都算下作的话,那只能说,你没有碰上过更下作的事情了!”
“不错,郇氏自然是冤枉的,她必须也得是冤枉的!”大皇子允康俯下身来,附到三皇子允济耳边,讥诮地笑着道,“不然,这场戏,还怎么唱得下去呢?你说是不是呢,我亲爱的三弟?”
“大哥这么坦荡的么?”三皇子允济阴恻恻道,“你就不怕,我将你在背地里做的事情,直接给说出去了……”
“你说啊!你出去说啊!”大皇子允康毫无顾忌,哈哈大笑道,“你出去大点声说,去给老四说,去给老二说!去跟上次你当众说老四推的老二一样,去大声地告诉他们,都是他们大哥在背地里搞他俩呢,他们一个一个,可都特别无辜的呢!”
“你去啊,老三,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暗搓搓的那点小心思么?我现在就是让你去说,你会去么?”大皇子允康俯下身来,颇有些压迫意味地冷冷审视着三皇子允济苍白虚弱到都几乎显得阳气不足了的脸,响亮地嗤笑了一声,不屑道:“老三,你这又是何必呢?哥哥我不过是帮你,做了你一直想做,但没有做得到的事情么?”
三皇子允济的脸蓦然更白了。
“从凌河那回,再到御书房答虞宁侯那回,”大皇子允康像是在审视着什么阴沟里的废物一般,不屑地讽刺三皇子允济道,“哪一次,你不都是在暗搓搓地想挑拨老四和老二的关系?真当你大哥我傻的跟裴允僖那个倒霉蛋一样,还一直傻乎乎地以为你就只是单纯的意难平呢?”
“可惜啊可惜,”大皇子允康看着三皇子允济被戳中心事后,猛然阴沉阴郁下来的脸,定定地审视了半晌,蓦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都要直不起腰了,“可惜不论是哪一回,你都是弄巧成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最后都搞得,哈哈哈,搞得裴允僖那个二傻子反过来可怜你了!”
三皇子允济面无表情地等着大皇子允康笑完,笑够了,才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大哥,你是……想要那个位子吧?”
大皇子允康直起腰来,不笑了,片刻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大皇子允康闪电般地突然出手,狠狠地卡住了三皇子允济的脖子,冷冷地盯着他的双眼,不屑地扯了扯唇角,讥诮道:“你又何必说这种废话呢?难道你不想么?……在这宫里,但凡是父皇的儿子,谁又会不想要那玩意儿?”
“我不想,老四也不想,”三皇子允济昂起脖子,冷冷道,“老五太小了,尚且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大哥,你别搞错了,你的敌人,从头到尾,就只有长信宫的那对母子而已。”
大皇子允康嗤笑一声,懒得与三皇子允济反驳什么“裴允僖不想?那是你不知道,这场皇位之争最后的得主,就数他的赢面最大”之类的废话了。
不过——
“你不想?”大皇子允康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三皇子允济半晌,嗤笑道,“既然你不想,在这宫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还用我来亲自教你么?”
“保持沉默很难么,我亲爱的三弟?”
“是的,我不想,”三皇子允济冷冷地扒下大皇子允康卡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漠然道,“而且我知道,你很想。”
“我来寻你,是因为在某些事情上,大哥,我想,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大皇子允康疑惑地挑了挑眉,不由好奇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三皇子允济苍白的脸上浮现起了阴恻恻的笑容,含着数十年未曾与人语的森森恨意,一字一顿道,“裴允晟死!”
——明明同为父皇的儿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被抱到了慈宁宫里,就因为我在孝端皇太后身边长大,就因为孝端皇太后害过长信宫的皇后与二殿下……我就要数十年如一日地承受着父皇的漠视与冷待,承受着长信宫人逢年过节想起来一出便来一出的刁难与刻薄,可是我,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孝端那个老妖婆欠他们的,”三皇子允济死死扯着自己的衣襟领口,咬牙切齿道,“可是我不欠!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要算到我身上!”
“长信宫有怨气,为什么不敢对着孝端那个老妖婆直接发?凭什么要算到我们母子头上?就因为我被抱到了那老妖婆身边么?”
“从小到大,我没有得过那老妖婆半分好脸,却需要承受着她犯下的过错的?他们难道都看不到么?不,他们仅仅只是,因为我最好欺负罢了!”
“我要裴允晟死!”三皇子允济激动得咬牙切齿道,“我要父皇为他的偏心偏待付出代价,我要皇后为她的无故迁怒受到报应!”
大皇子允康猝然抬眸,呆呆地站在那里缓了好半晌,才傻愣愣地回道:“我以为,我原还以为,你最恨的是老四来着……”
——明明前后脚出生,明明生母都出身卑微,明明本该差一点被抱到孝端皇太后身边是钟氏所出的四皇子裴允僖。
“我恨一个傻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