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头,“母后没有心情不好,瑞儿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小皇帝的注意力立刻被转开,掰着指头说:“上早朝、看陆公公批折子,和小福子玩……不过跟小福子玩好没意思呀,他胆子太小了,那个不敢玩,这个也不敢玩,母后,我想去找皇兄他们,可不可以?”
“瑞儿的皇兄们要入学读书的。”
“那我也要读书!”小皇帝一听,来了兴致,拉着姜芮的衣袖撒娇,“母后去和陆公公说说嘛,让我跟皇兄一起读书好不好?”
皇子们五岁开蒙,原本去年小皇帝就该入学,不幸遇上先帝驾崩,就给耽误下来。
后来他坐上皇位,陆行舟不提这事,别的人也不敢说,只有谢大学士上了一次折子,请奏给小皇帝选帝师,被陆行舟轻飘飘一句,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闲上学堂,给挡了回来。
谁都知道他这话只是借口,小皇帝大字不识一个,谈何日理万机?
可就算如此,也没人敢再提了。
其他人可以趋利避害,但姜芮不能。
一来她答应谢太后,要看护好小皇帝,保住他的性命和皇位,自古以来就没有不识字的皇帝,入学之事势在必行。二则,这也是她与陆行舟正面接触的机会。
她抱着小皇帝说:“读书不是玩闹,一旦入了学,不能够中途反悔,不管寒来暑往,都必须坚持,瑞儿能做到吗?”
“可以的、可以的。”小皇帝猛点头。
姜芮摸摸他圆圆的脸蛋,笑道:“那我就找个机会去和陆公公说一说。”
“谢谢母后!”
小皇帝没多久就回了崇政殿,含烟将他送出长安宫,回来后皱着眉头,忧心道:“娘娘,陛下入学之事,只怕陆公公不会轻易答应。”
“我知道。”姜芮微微垂眼,“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总不能永远这般懵懂无知,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试一试。你让人给陆公公递个话,明日午后,我邀他于浮碧亭一见。”
“是。”含烟应下,又轻叹,“但愿陛下能明白娘娘的苦心。”
她退下去安排,过了约半个时辰后,忿忿不平来回话:“娘娘,陆公公说事务冗杂,恐怕脱不开身,若娘娘有要紧事,请移驾崇政殿。”
姜芮听得蹙眉。
含烟更加生气:“他的架子也太大了,娘娘请都请不来,还要亲自去见他才行,就是先皇在时,也不敢这般怠慢娘娘!”
“罢了,”姜芮沉默许久,长叹道:“如今的局势你还未看清么,天下早已是他姓陆的天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还何必跟咱们客气。”
含烟听后,一下子瘪了气,也只能跟着一块叹声。
次日下午,姜芮去了崇政殿,小皇帝正在内殿午睡,她禀退了伺候的人,单独面对陆行舟。
“昨日娘娘相邀,臣受宠若惊,只是手头杂事繁多,空不开手,动劳娘娘亲自走一趟,实在是臣的罪过。”陆行舟从宽大的书案后走出来,请姜芮在茶几旁落座,面上带笑,礼数周全,好似他就是这崇政殿的主人一般。
姜芮不场面话,我今日来,只为了一件事。陛下已经到了开蒙入学的年纪,不知公公对此有何安排?”
陆行舟笑道:“陛下乃是天子,臣怎敢安排天子?不如娘娘尝尝这茶,是下头刚送上来的明前龙井,统共只有七八两,臣思来想去,如此珍贵稀罕之物,恐怕只有娘娘这般尊贵之人才能享用。”
他话是这么说,可今年上贡的新茶,长安宫连影都没见到,姜芮现在喝的还是去年的陈茶。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品也没品,便说:“好茶。”
陆行舟轻笑一声:“既然如此,一会儿就让人把茶给娘娘送去。”
“不必了,公公留着自己享用。我只问公公一句,准备何时安排陛下入学?”
“娘娘何苦为难下臣。”陆行舟道,只是他嘴上说着为难,眉目分明舒畅轻快,带着漫不经心。
姜芮渐渐显露不耐,眉头微微皱起:“这话该是我对公公说才是,陛下只不过懵懂幼儿,目不识丁,留在崇政殿也只是添乱,难道公公还当真要他日理万机不成?”
“陛下九五之尊,自然与常人不同。”陆行舟轻飘飘道。
“够了。”姜芮抿紧唇,微微抬起下巴,“陆公公到底忧心什么?难道是怕陛下开了蒙,长了心智,往后不好掌控吗?我倒不知,公公原来如此胆小,以你如今的权势,还需要顾忌一名垂髫小儿?”
陆行舟微微一笑,慢悠悠拨弄着杯盏里的茶叶:“娘娘,激将法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您若要让我松口,不如再想想别的法子。”
姜芮被他说重心事,一下又恼又怒,脸色涨得微红,嘴唇却抿得发白,似乎受不了他的轻慢,起身便要走。
陆行舟也不拦,等她快要跨出殿门,才不紧不慢道:“娘娘须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臣今日还有一点闲暇,只怕明日事务一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