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了!”月露和晓阴连忙放下了帘子。不一会,近竹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姑娘……”
樊蓠敛了敛心神,起身下车,跟着他走向安寻悠的马车。
好气啊,昨天走的时候还在想你再怎么求着姑奶奶我也不上你的地方了,今儿个就老老实实地回来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只是在心底怒骂几句罢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啊。就和昨天晚上一样,安寻悠就是想使唤她,看不得她舒坦。不过樊蓠心中自有计较,面色没有丝毫不虞,没一会儿安寻悠就觉得无趣了,抓着她的手探了探脉搏,然后便不再搭理她,像打坐一样闭上眼不动了。
樊蓠靠在一旁,沉默地打量了他几眼,就扭回头想着自己的事了。
直到正午,队伍又停下来做饭的时候,近竹才掀开厚重的车帘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公子,您要下车走走吗……公子!”他脸色大变地跳进车厢内,“您又在调动凤元真气?您明知道……”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愤恨又防备地瞪着旁边的女人。
樊蓠茫然地回视他。呵呵,这么紧张,看来她的存在真的是对安寻悠很大的威胁啊。
近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神情稍缓地慢慢松开。
樊蓠抱着自己的右手腕抽气。这下,他们该放心了吧,她的真气依然被封着。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相当不安宁,追杀安寻悠的人马越来越凶、越来越多,队伍里时不时地会有人死去,碰上可以添补物资的城镇时大家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振奋,因为人口密集地常常隐藏着暗杀,那手段是纷繁复杂、防不胜防。
“他们明显是料中了公子的内力大大受损,想抓住这个机会。”近竹已经不在樊蓠面前避讳安寻悠因为杀死蛊虫而受内伤这件事,当然,也不避讳对她露出警惕又憎恨的眼神。
安寻悠执起她的手试探了下,然后像以往那样神色平淡地放开,“你担心什么,我又不是真的内力全失。”
近竹知道主子这段时间正在重新调配原本被抑制下去的凤元真气,他有在刺杀中自保的功力,可……他不放心地又试了试樊蓠的脉搏,感知不到那股子强大的凤元真气的存在,他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天总是这样,这主仆俩经常会试探她的内力有没有恢复,樊蓠现在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曾经差点害死她的那股真气很强大,对安寻悠是极大的威胁、或者有压制作用,所以他暂时性地放弃了凤元真气,可如今他着了李沐鸯的道使得内力大损,面对愈发凶猛的攻击他只能再次选择凤元真气,自然对她这个威胁时刻提防。
樊蓠原本就被这些天的刺杀和暗杀吓得心惊胆战,还时常地受到这主仆二人的眼神攻击,简直是心累。除了夜晚能在月露晓阴的马车里放松身心,待在安寻悠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就悬着没有放下来过,折磨人呐!
最吓人的是,蛊虫事件将李沐鸯与罗苏伦皇室连到了一起,这可让安寻悠凶相毕露,那眼神跟淬了鹤顶红的冰刀似的,冷不丁就对樊蓠发射过来,让她时常有尖叫的冲动。皇后娘亲这算什么?“勾结他国谋害朝廷重臣,用心歹毒”——姓安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樊蓠毫不怀疑如果李沐鸯在这儿,他会把她手撕了!
安寻悠到底跟皇后娘娘有什么血海深仇啊?深夜,倚靠在马车里的樊蓠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旁边月露和晓阴睡得正沉,四下里也是一片安静。听说早些年间,李沐鸯的美貌迷倒了一票大臣,每逢大型庆典,总有人被皇后娘娘的天颜晃住心神失去仪态。啧啧,宰相安进该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吧?因为远远地恋上了皇帝的女人,忽视了家中的正妻,父母感情的淡漠让安寻悠打小受尽委屈,从此便恨上了那个红颜祸水……哈哈,樊蓠自己都被自己的狗血脑洞逗笑了。
不,打住,不要再瞎想了,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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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边境线的时候,夏秦国应该已是开春时节,沿途都可见“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象。
队伍中的氛围松快了一些,近竹尤其高兴:“公子,越过前面的山脉,就到夏秦境内了。”到了自家地盘,可就容不得罗苏伦那几个老的小的张牙舞爪了,一旦露出马脚,可就是国际争端问题,樊蓠很理解他们的雀跃心情,只是她心里可一点都不美丽。
皇城啊,可越来越近喽,进入夏秦境内,他们畅通无阻,估摸着几天就能把她塞回皇宫里,去当什么提线木偶喽……
安寻悠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早已经恢复了原来那副不显山露水的冷淡面孔,甚至都很久没有再提醒她老实点别想着逃跑了。樊蓠当然不会认为他是对自己放了心,这家伙只是愈发接近冰山入定的境界了,懒得搭理她而已。原本她是想跟这人拼定力,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太平静反倒有鬼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