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啊呸,马蹄高高跃起,鬃毛飞扬……
于是整个世界如同海浪般起伏,谢令鸢中午吃的饭终于全都吐了出来。
追在后面的人不幸马蹄一滑,栽倒在地,其他人赶紧继续追上。
前面吐,后面追,两边人马绝尘而去……
夕阳西下,那句锲而不舍的喊杀声,执著地追随到天涯——
“交匪首不死!”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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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假的,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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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柳不辞,正负手而立,惆怅西望。
因为昨夜的偷袭,他不得不绕开最近的老鸦坡,向东远渡河滩。
昨天刚收留的那个叫依灵的小姑娘,似乎是被凌晨的偷袭吓怕了,哭着喊着要离开。他本就不想带女孩子行军,照应不来,也怕麻烦,于是给了些盘缠,嘱咐她一个人路上小心,再让陆岩送她到附近村落,也就不再管她了。
盘缠不多,郦依灵也看不上。她被陆岩随便送到了附近的小山村,待陆岩走得看不见,她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几十贯钱,够买个薄板棺材了,随即找到了村长。
村里没有马也没有牛,全村只有两头驴一头骡子,宝贝似的供着。郦依灵和村长讨价还价,总算是用手里的钱换来一头老驴,赶紧骑着往郦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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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了流民营,虽然她对自己的身手功夫很自信,却仍然警惕着,一夜未敢睡下。柳不辞命人用几块麻布遮了个小账子给她,她夜里不时巡视外面,见秩序比她想象的要好,遂在后半夜时,终于忍不住眯了一会儿。
然而刚睡过去不久,就梦见一堆人冲进来杀她,她连忙举剑还击,和那群人打得不可开交。激烈的厮杀中她渐渐醒了过来,怔了片刻,才发现这喊打喊杀的动静,是外面传来的。
怎么的,这柳不辞还遇到了比他更流氓的?
这是土匪遇土匪,半夜来踢场?
郦依灵一手摸上了腰布里缠着的藤鞭,一手在地上抓了把草灰,就要出去探一眼。谁料几个人守在外面,见她醒了,赶紧粗喇喇地安慰道:“哟,吵醒了啊,怕了吧?小姑娘家的还是别看了,柳公子是在叫我们演练呢!”
“就是啊,柳公子说胡人狗贼喜欢天不亮的时候来骚扰,杀人放火的,那时候天儿麻麻黑的,大伙儿都睡着呢,经常反应不过来,就脑袋搬家了,咱们想要活命的话,就得习惯半夜被偷袭!”
他让他们习惯半夜被偷袭,习惯在丑时睡得最沉的时候,听到军令片刻内整军出战。
郦依灵蹲在地上,假装好奇地往外张望。
正规的官军和郦家私兵,也会经常这样演练。听说一群流民也这么玩,郦依灵更想看了,她心情有点戏谑——这群人在柳不辞手下,到底能练出什么本事?
几个人见她东张西望,赶紧拦着她:“公子说了,开战可不管你男女老少,小姑娘还是躲躲,免得伤及无辜,弟兄们不好跟柳公子交待啊,要挨罚的。”
郦依灵倒是不怕他们有这个本事伤到她,但她还在装小姑娘,只好偶尔瞅两眼,黑灯瞎火影影憧憧地看不真切。又没过多久,这演练似乎就结束了,听外面的动静,像是在清理战场。
“够快啊。”她忍不住戏言,随即赶紧捂住嘴。
不过心里也浮起了疑云,演练而已,至于找人守着她保护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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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缕红霞照亮山头,郦依灵假装睡了个回笼觉初醒,睡眼惺忪地去给柳不辞煮饭,听到他们清点伤亡,柳不辞的脸色在霞光下有些凝重,她手里的陶碗一抖,佯作害怕:“死、死人了……打仗了吗?”
萧怀瑾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知怎么想起了白婉仪。他心软了几分,宽慰道:“就知道你们小孩子要被吓到,对方只有一两百人,没打多久就撤了。”
他本意是想安慰安慰郦依灵,彰显敌我人数多寡的优势,料来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以为自己这边人多就会放心了。
然而郦依灵听了,只觉得更可怕了。
敢一两百人来夜袭一两千人的,只有正规官军或者大族私兵!因为力量悬殊,他们才不会将一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以少胜多是很正常的。
但官兵嘛,郦家从来没有指望过,官府对于流民抢劫一事向来推诿,反正流民不是他们地界上的人,上级没有吩咐,他们何必要劳民伤财地去管事,还容易结仇被人报复?
所以昨夜的人,只能是家族私兵了。
长留有郦家、沈家、陆家几个大族。郦依灵颤巍巍道:“那个……来偷袭的人,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很凶猛?像胡人一样可怕?”
萧怀谨只以为她怕了,轻松笑道:“胡人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