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传入到我的耳中。说清晰,是因为此语言简意赅,一听就明白这应该是对想
从室内出来的石嘉然,麻子所说的。这说明我现在还是比较安全的。要说模糊的
话,那便是发此话音之人很熟悉,可跟平常此人说话时又大有不同。到底是——
——
趴卧在地,大脑昏沉,全身疼痛的我想尽量撑起身子,看清楚来救我之人的
庐山真面目。可是一动,神经中枢就带给我阵阵啃噬般地痛苦。于是我放弃了动
作,只是缓慢地平伸胳膊,将离我不远的前方,那把甑亮的,之前还对准过我脑
袋的「五四」式手枪拖了过来,收于自己腹下。枪的原主人,那个押解我来的为
首大汉,此刻早化为一团烟火,「噼啪」作响的燃烧着。
「好险呐!」取过手枪的我感慨着,意志再也无法坚持,随即合上眼皮,渐
渐地昏迷了过去。可耳边,还若隐若现地飘荡着一些浑然朦胧的对话。
(第十九章)
痛!非常而且极其彻骨的疼痛!这是我从昏厥中醒来之后,大脑里反应出来
的第一个深刻念头。无论是思维,还是感官,都是如此。特别是腰肋处传来的那
阵阵痛楚,它折磨着我,但又使我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十分清醒的神志。
酸涩、木然的双眼转动着向上看着。一盏新颖,正发出绚烂色彩的水晶吊灯
瞬时间出现在我已恢复聚焦的视线当中。它周围的精美装饰,在光线的映衬下同
样显示着现代家居所特有的时代气息。
「操他妈的!那个家伙的腿功还真是厉害!」暗自腹诽的我艰辛地移动着脑
袋。刚挪到床侧,目光中就出现了一张柔和、清秀、眸子妖魅,但神情却十分淡
漠地精致脸蛋。
浑身酸痛无力的我一见之下,竟孟浪地想伸手去抚摸这张既熟悉,却又陌生
的脸孔。但这一伸手却牵动了自己腰肋的伤痛,顿时就让我的面颊不自然地抽搐
了几下。于是,我只好罢手,同时嗓音沙哑道:「你怎么在这里,是你救得我?
」
「是的。你的肋骨被踢折了两根,我已经给你做过处理了,没什么大碍。」
坐在床头对我说话的正是神秘女子「w」。此刻,长发披肩,身着墨绿色女
式军上衣,暗蓝色多袋军裤,黑色高帮牛皮军靴的她凝视着我,眼神里所透露出
的东西,非常特殊。是什么,我心里有答案,可又不想指出来。
踌躇良久,我才出声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现在的情况怎样?无炎——
」
「他死了。」她一脸恬淡,字字冰冷地将这如惊雷一般地消息给吐露了出来
。目光里甚至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雀跃之意。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雇佣兵!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如遭雷
噬,突目圆睁的我不顾伤痛的冲着她大吼大叫。可虽然这样,在我内心深处实际
上已认可了她所讲的。很荒诞,却又很真实。我明白这是为何,可————
「距离你昏迷到现在已经十个小时了。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如果不出意外的
话,现在石嘉然的人马都已出动,寻找着我们的下落。另外,警方也应该介入了
。」待词穷气短的我偏过头,重新靠在枕头上沉默之后,她便吐字清晰地将以上
话语缓缓道出。
「警察是吗?你干了什么,让警察也出动了?」心里还在消化着近乎不可能
,但又的确在眼前发生的我自语般地呢喃着,嘴角上也掠起一抹含义明显的苦涩
。
「两小时前,我把你妈从市警察局局长梅绍恩的手里救出。不仅如此,我还
断了那个老家伙的命根子!」从她嘴里说出的这话显露着其如寒霜般冷酷气质与
手段。
听到这儿,又惊又喜的我歪着头,眼神欣喜,但又困惑地注视着她「这么说
来,现在我妈也落入你手了?」
「就在你隔壁的房间里睡着。为防意外,我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她伸
手指了下门外「当然,你睡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也是如此。」
直到此刻,我才觉察到我是在回学校前就已通过杀人魔为我安排好的藏匿处
:城北高档住宅小区内的一套公寓房里。我和无炎的一些衣物、装备等必须物品
也在前几天通过「蚂蚁搬家」的方式偷偷地转运到了这儿。
当然,现在我并不想管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心中仅有的念头便是去看一下
在隔壁昏睡的我妈。于是,我咬紧牙关,忍着肋部的疼痛,一点点的想从床上下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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