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胳膊推徐风。
徐风把他抱到地上:“别摔倒了。”
小盒子应了声,啪啪啪啪踩着闪光鞋跑到了何佳橙身边:“漂亮姐姐,我要抱抱!”
郑淼的儿子天生一张甜嘴吸粉无数,尤其面对女性,只要不是太夸张的,他都叫“姐姐”。
郑淼“扑哧”笑出声,指着梁春雨打趣:“小春,你看,这小色鬼都觉得你没你朋友好看,抱都不要你抱。”
梁春雨已经对郑淼时不时的调侃免疫,八风不动,也不回嘴,吃自己的。
小盒子在何佳橙怀里坐了一会儿,又不满意了,他认识梁春雨,转而对她张开手:“小春姐姐,你也抱抱我。”
梁春雨就把他接过来,也坐腿上。
徐风这时夹了一块去刺的鱼肉到他嘴边:“跟叔叔说说,咱们这里,最好看的是哪一个?”
小盒子低着头玩纸巾,抬头就把嘴边的鱼肉吃了:“是我呀。”
“最丑的呢?”
小盒子瞅了一圈,蛮赌气又不得不承认的样子:“爸爸,你长得这么不争气……,我都没法替你说谎……。”
郑淼哈哈笑着擂了徐风一拳:“你逗我儿子玩儿呢,他现在就跟你亲了!”
徐风也笑起来。
梁春雨隔着锅里腾起的水汽,望向徐风,两人视线对个正着。
梁春雨想像平常那样还以一笑,忽觉得自己现在怎么想,都带着刻意,很不自然。
她只好低下头去,待低下头,还是不舒服,锅里的水汽一上涌,脸被蒸得又湿又热。
她有点不着调地伸手去拿纸巾,没够到,徐风见了,抓起纸巾放她手中,两人手指一碰,没抬头,却都一愣。
梁春雨平时也是很镇定的一副老年人心态,这回不行了,她抬头一看徐风,就有点儿无所适从,抽了纸巾擦脸,低着头,想起茫茫水汽后的那道视线,又觉得瞀乱的很。
她不再抬头了。
不适应,不习惯,她心底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知道归知道,却止不住心底的情绪。
小盒子很快睡着了,郑淼一看到了孩子睡觉的点儿就要回去。
梁春雨载着郑淼回家。
只剩下何佳橙与徐风两个。
何佳橙筷子不停,戳戳戳往锅里翻。
这家伙就是面上装得紧,心里不知多害怕。
能不害怕?怕被认出来呀。
她心里催着徐风赶紧走。
但是徐风不走,还给她倒了杯饮料。
何佳橙就知道有事儿。
她干脆放下筷子,望向徐风,等他开口。
徐风笑笑:“你跟小春认识很久了吗?”
“从小就认识,我们打从上小学就是一个班。”
“喔,难怪,”徐风点头,“我看小春对你很好,刚才她一直给你夹菜。”
一提到梁春雨对自己好,何佳橙有点得意笑里说不出的满足,好似这感情人间独一份,却偏偏在自己手里,即使相隔千里,一言不发,心里还是满意。
徐风不得不承认,如果梁春雨是道难题,何佳橙早已解开,得心应手。
何佳橙这时候胆子也有点起飞了,关键是,一跟别人讲到小春,她停不下:“你想听我讲讲小春是不是?”
徐风利索点头:“求之不得。”
何佳橙喝了口柳橙汁:“她呀,人缘不好,大伙儿都觉得小春有点怪,不过小春她也不介意这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欲则刚’,她就是那样,从小就特别适合做小尼姑,特别坚强淡定的那种。她妈妈是搞民乐的,会弹琵琶,她也会,所以每当班级举办文娱演出的时候,就是她人缘最好的时候,喔,等那阵一过,她就还是那个样子。”
徐风听到何佳橙如数家珍般把她的一点一滴都抖搂出来。
等说到梁春雨从小就适合做小尼姑,徐风笑了下,心想那可不行。
“其实别说别人,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嘿,知道我怎么和她搭上的吗?”
徐风很配合地摇头。
“三年级吧好像,有一年冬天,学校池塘冰结得特别厚,我带着一帮孩儿们在冰上耍呀,结果脚跺得太厉害,冰面碎了!我‘嗤拉’就掉冰窟窿了,大家都吓坏了,班主任找了根绳子甩下来,我当时扑腾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又害怕,卡在窟窿里了,怎么也抓不住,就想来个人把我拉出来。”
“我就在那叫我的那帮孩儿们,让他们下来拉我一把,可是他们都怂啊,刚好梁春雨来上学,她是我同桌来着那时,我觉得她像个受气包,一点不可爱,平时也不怎么理她,就那时候,也不知怎么的,灵光一闪,就冲她大喊‘梁春雨你给我下来,把我弄上去,我快要死啦!’”
何佳橙回忆往事,显然十分入戏,激动地眉飞色舞。
“她犹豫了一下,真的就一下,顺着冰面小心翼翼走过来了,我们班主任那会儿还急得大喊,让她趴下,她好听话,真的就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