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国际性能力者大组织,你瞧瞧这小家子气的样儿。多大点事儿,至于千里迢迢跑到台岛来报复?!”
尼布甲的声音隔着房间门隐隐约约的传过来,时间大概到了正午,台岛的夏天闷热而少风。
而那个布置了许多时间的计划就要在这个夏天里,画上句号。
……
一只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夏日的树荫浓密,闷热的风从陆地吹向海洋,鸟雀歪着脖子,用嘴缘理了理翅下的绒毛。
“砰”的一声闷响,站在窗户下的男人吹了吹加了消声器尚且冒着火药烟尘的枪管。
“第三只。”
同一时间,已经靠近了台南老社区的梁秋智识,正坐在稳稳驶来的出租车的后座上,他之前在‘闭目养神’,然而此时却已然睁开了眼睛。
梁秋智识利用自己强势的精神力电波和权集驰组织内部专门为其开发的脑电波增幅仪器,其精神力笼罩了这一整片的区域。
一路行来,他利用迁徙和觅食的鸟雀作为耳目,很快便锁定了尼布甲等人的位置。
权集驰大队长的精神力脑电波能力在战斗之中用处及广,而对于辅助和侦查妙到极处,若是没有相应手段,便会在情报上被全面压制。
不过之前的第三只被枪决的麻雀是今日被梁秋智识控制的最后一只生物了,他之后会面对艰苦卓绝的战斗,留些精神力自保总是没坏处的。
“大体位置差不多清楚了,人数虽然多了点,但还可以接受。”
梁秋智识这样想着,黄色的计程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颠簸。他脑海中的画面渐渐精细,通过麻雀狭小的黑白视野传达过来的画卷一点一点的铺陈开来。
他皱了皱眉头,脑海之中的画卷流过每一帧,最终定格在视线被断开之前,那窗边男子半眯着眼睛,抬着黑洞洞的左轮手枪,一脸不怀好意瞄过来的情景。
“总觉得有些不安呢……”
……
“我们台南呢,物产丰饶,风景秀丽,人呢,热情好客,有礼貌……”操着一口台岛原住民腔调的老司机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台岛这边的人文风情,这是一个语风有些浮夸的中年大叔,对于自己所居之地有着盲目的自豪感。
“刚刚经过的那一处叫做卧蚕县,里面的生蚕丝是不错的,你看到很多像你这样的大陆仔来这边做生丝生意,果然还是台岛的物产比内陆的要好嘛……”
梁秋智识随意点着头,计程车行驶到这个距离上,已经和他脑海中的画面对的上号了。权集驰的大队长摇下车窗,从玻璃摇开的间隙伸出头去,抬头看了看从面前经过的老旧博物馆。
这个发黄的矮旧建筑梁秋智识从麻雀共享的视野之中同样出现过,这种标志性的东西,梁秋智识有特别关注。他算算距离,心中默念,然后从身侧的座位上拉过背包,放在腿上。
“年轻人呐,听阿叔一句话,像你这个年纪就要扎扎实实的,肯干活,能干活,最重要的呀还不能失了闯劲——遇到事情畏首畏尾的那可不行,年轻是什么,年轻就是要冲,就是要闯,看你这斯斯文文的,估计也是读书人,好好学着点,这学校里没人教你这些的。”
中年的司机师傅一边转着方向盘,身子晃悠悠的讲着这些话。他是本地的原住民,对于说教这些外地来的毛头小子似乎有着迷一般的痴性。
坐在后座的那人拉开背包的拉链,他抬起头来,通过后视镜直视中年男子的双眼,神态恭顺的说了句‘受教了’。
然而这话鼓舞了中年大叔更多的讲话**:“你们年轻人呐,总是嫌我们这辈人啰嗦,殊不知道阿叔吃过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要多。
不要看阿叔现在开计程车,那是因为阿叔看的开了,从良了。再早个二十几年呐,也正是阿叔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没做过,什么没经历过?!
竹联帮知道吗,阿叔当时在卧蚕那边的堂口里面可以数一数二的狠人,打群架无数,光用刀子把人砍进医院的都有五指之数……”
梁秋智识抬着头,脸色惊奇的望着开车师傅,嘴巴上连连客套的说着说着‘失敬了、失敬了’,而手底下的动作咔嚓咔嚓的连续抖动,并未停止过。
人过了中年,大概会有一种神奇的自尊心。自称混过竹联帮的阿叔就这样被人肯定着,便因此感到满足。
他似乎还想要胳膊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伤疤增加些说服力,但他微微弯曲的视线透过后视镜不经意的向后面一看,顿时表情便有些僵硬了。
梁秋智识将背包中盛放着的枪盒从其中拿出来,在与司机对话之间,已经咔咔的拼出了狙击枪细长优雅的弧度。
正开着车子不断讲话的老台腔,肌肉有些僵硬纠结,连开车都有些颠簸了。
梁秋智识礼貌的对着中年男子笑了笑,他将狙击枪前半段的枪管顺着半开的玻璃伸出车外,枪身的部分架在玻璃窗上。
计程车碾过路上一个凸起的石块‘哐啷’一声让车内东西东倒西歪的晃了晃。权集驰的大队长皱着眉头转过头去:
“开稳点啊,阿叔……”
‘砰’的一声枪响划过盛夏的天空,那黄色的计程车被这枪声吓的在路面上滑出个s形撞飞了路边一个绿色的垃圾箱才勉强停妥当。
栖息在树木之上的飞鸟和广场上的白鸽在枪声里被惊吓,成群结队的飞向天空。
一个古旧普通的平方楼顶上,正在来回走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