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你都不告诉我呢?”我问得很平静,“怕我会嫌弃你的过去吗?”
他的目光一缩,看着我的抱拢在胸口的膝盖、低声道:“我自己都在嫌弃自己!”
“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你知不知道?”
他不吱声。
“如果你再嫌弃自己久一点、如果你没接我的电话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一听,大为紧张地瞪着我,“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会像那些狗血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赶在你死之前先把自己弄死?啧……不太会!我怕死!那我……就只好赶紧去找下一个能让我幸福的男人了”
“啊?!”他咧着嘴哇哇叫了起来、还拿水泼我。“坏蛋!不准你去找别的男人,不准、不准、不准!你说过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你倒还记得啊?”我点点头,冷笑一声问:“那你在德国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记得要和我在一起呢?”
“我……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嘛!我在罚我自己!罚我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抱不到你!”他梗着脖子朝我嚷开了。
“嗯!蛮别致的办法嘛!”我点点头,能理解他的意思,“顺便再把我一起罚进,对吧?”
他的嘴唇又给我紧紧闭上了。
“你也在生我的气,对吗?”不等他回答,我就自我解答开了,“你气我强人所难、拼命挖你的老底、揭你的伤疤,对吧?”
脸都给我扭过去了。
“我错了!”我很诚恳且……轻而易举地道歉。虽然说了一百遍对不起了,可我还是觉得有歉意。“对不起!”
他从眼角看了看我,“我也错了,对不起!”然后他忽然咕唧一笑、咕哝道:“你抱着我、我就原谅你!”
我抬起一条腿、给他看了看脚底板。
“抱嘛!我冷了!”
“冷了自己不会开热水啊?”我朝他手边的水龙头扬了扬下巴。
“够不着。”他手都不抬地睁眼说瞎话。
“滚!”
“你不抱我、我要滑到水里去咯!”说着,他松开扶手、撑着防滑凳往水里蹭了蹭,结果一个没撑稳、又被背后的一股按摩水流冲了一下、差点真的滑到水里去,吓得他“哇”地叫了起来。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急忙伸出腿、抵住了他的屁股、把他往后推了推。“叫你再来!”
“抱嘛、抱嘛,小笛!”他着恼地扭着身子,见我还是不动,就气鼓鼓地嚷了起来:“你又欺负我!我要去告诉你妈妈!”
“还有脸去见我妈?”我也恼了。
“嗯……”他傻眼了,贼溜溜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和爸爸还好吗?”
“别恶心人了!”我怒,“真是白招待你吃饭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给他们打个电话?!”
“呜……我怕、怕不知道说什么嘛!”他扭扭捏捏地看看我,再次小心地松开了一只手、朝我这边挪了挪。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的另一只手猛地一推浴缸壁、一下子扑进了水里,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一把把他托出了水面。
“嘿嘿!”他满脸水淋淋地朝我乐。
我真是无语了。
他毫不迟疑地紧紧勾住了我的脖子和肩膀,把自己贴在了我身上。“不要松开我,我也不松开你!”
“谁稀罕?!”
“你稀罕,我也稀罕!”
“少来!稀罕个屁!”说是怎么说,但我还是把他抱紧了、转身坐到了对面的防滑凳上,然后托着他的两肋、像以往很多次那样把他抱在了身前。
趁着我给浴缸放水、又往里加热水的功夫,他跟我说:“其实,你去见他之前,我想过告诉你的……不过……直到致新打电话告诉我之前的一秒钟,我还在抱着侥幸的希望,希望他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见见你、或者是告诉你一点无关紧要的事、不是这件事的事!”
我没出声,默默地听着。其实我也猜到点他这样的念头,因为我自己在做了什么坏事、惴惴不安的时候,也会抱这种侥幸的心理……尽管心里很清楚结果会怎样!
“见到你回来之后,我又希望你会不要问我、永远、永远都不要问我,可是……”他举起湿淋淋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叹道:“你是小笛啊!”
这句话让我有点郁闷,可又无话好说。是啊!谁叫我是何小笛呢(nnd,何小笛怎么了?反面典型啊?!)?没啥太大的毛病……方致新说得那些不算、太偏驳!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条道走到黑的臭笛子!”他给了我另一个角度的评价。
“对啊!我就是!怎么样?现在我要把你走到黑了,你满意还是不满意啊?”我没好气地在他耳边嚷。
“满意、满意,嘿嘿,非常满意!”他连连点头,掏了掏耳朵。
我悻悻地哼了一大声,把他横着抱在腿上、摸着他背上的那道伤疤,开始检查他的触觉感知度了。
结果大大地超乎了我的意料……哈哈,相当的!我那叫是一个又惊又喜加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啊……嘿嘿,我、何小笛,真正的好日子来咯!
到最后,要不是顾着吴阿姨还在外头等我们吃晚饭,我估计今儿我们这儿一缸接一缸的水资源浪费程度就得被节约能源办公室给点名通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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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