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筷子继续吃美食,并道:“我会与我爹说,你与你家人说。”
“我知道,既然话已说清,那我先告辞。”裴律起身道,“营里还有些事,我不便多留。”其实他的心里倒有些想问,她为何会突然转变心意,但也知道这并不重要,最后便什么都没问。
杜青宁瞥了眼他的背影,本想着,或许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丝的后悔让她也爽一爽,或是以后他会后悔,让以后的她能爽一爽。
但看他那模样,还真是她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她的食欲好,将桌上的美食扫了个大半,才拍了拍自己那鼓鼓的肚子,结了账离去,嘴里嘀咕着:“小气鬼,也不知付个钱。”
这种人,幸得自己没跳入火坑。
走出酒楼,她无意中看到对面的赌坊,眼睛亮了亮,据说情场失意的人,赌场便会得意,兴许她可以去试试手气。
这么想,她便这么做了,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她当即就跑进了对面赌坊。
说起来,赌坊算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别的姑娘自然不会进来,可她并不同于别的姑娘,这地方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还算是熟门熟路。
后来当真让她赢了个大爽,捧着一大摞银票走出来,她笑的眉眼始终弯弯的,高兴极了。
对面不知何时停着一辆马车,裴延透过车窗盯着她兴冲冲的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倒是挺快活,如此甚好。
直到她走远,再不能看见时,他低头抚摸起蹲在他身侧的狗,脸上的笑不知不觉的淡了许多。
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嫁给别人,十年前她就该是属于他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马车都停在这里,直到杜青宁晃晃悠悠的身影又走了回来,朝南去后,马车才在开始西斜的日头下缓缓驶离。
武平王府。
裴律本是想直接去兵营,后来得到消息,说是庄映儿又不好好吃药,便犹豫了下还是回来去了她那里。
庄映儿见到他,忙问:“表哥退亲了吗?”
裴律道:“即刻便退还庚贴,你可以喝药了。”
庄映儿闻言马上下了床,扑过去搂住他,哽咽道:“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难过。”
裴律强硬的将她从自己身上剥开:“别胡闹,上床喝药。”
“我不要。”庄映儿不由期盼道,“表哥,你与老夫人说你要娶我好不好?”
裴律脸色略沉:“别得寸进尺。”
庄映儿又怒了:“你都为我退亲了,为何不肯娶我?”
裴律抿嘴未语。
庄映儿咬了咬唇,不得不压下自己的心急,道:“我喝药便是。”只要他不娶别人,他们的这段缘分便不会错过。
裴律:“好生喝药,我与祖母谈谈。”
庄映儿点头:“嗯!”
裴律去到裴老夫人那里没见人,便又去了正厅。
当下裴老夫人在正厅与万国公夫人闲聊,见到他过来,招呼他坐下,问道:“今日不是有事?怎回来了?”
裴律应道:“有些私事。”
万国公夫人是个有眼色的,便识趣道:“当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下回有机会再与老夫人说说话。”
裴老夫人:“好。”
她在陶嬷嬷的搀扶下起身将万国公夫人送出去后,便问裴律:“律儿是有话与祖母说?看起来似乎不是好事。”她倒是了解这个孙儿。
裴律默了会,直接将与杜青宁一起决定解除婚约的事情说了,且表明了毫无回旋的余地。
裴老夫人闻言立刻冷了脸:“你说什么?”
裴律便将话再说了遍,她闻言马上大怒:“混账!”
裴律垂头任骂。
裴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她想退亲的原由大概是你做了什么事让她寒心吧?可你呢?你又是为何要退亲?是因为映儿?”
裴律未语,算是默认。
裴老夫人一拍桌子,愤然道:“我就说过,若这段婚事因她没了,就别怪祖母不待见她。”
裴律道:“我当初之所以会答应相亲,答应娶杜四姑娘,本就是为了让映儿死心。如今退了亲,对杜四姑娘来说,不见得不是幸事。”
“糊涂。”裴老夫人大喝,“好,很好,你既然这般在乎映儿,那你便娶她也罢,别管你们合适与否,能为我们裴家开枝散叶也行。”
裴律默了瞬,道:“此事律儿心中有数。”
“怎么?”裴老夫人冷笑,“莫不是还当真考虑过要娶她?那便娶了,也免得祖母为你这个不孝孙的婚事操碎了心,早些抱个曾孙倒也罢,只要你不会后悔。”
经历过杜青宁这一事后,裴律算是绝了随便相一门亲事的心思,便道:“二弟如今也年方十八。”言下之意,让裴延先娶,一样抱曾孙。
提到裴延,裴老夫人讽笑了起来:“别把他端出来,一个废人,怕是娶个媳妇能比你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