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抖着手,咬牙:“去!去给爷把那野汉子杀了!”
黎酥一惊,见那两人当真应声要出去,立时冷了神色娇喝:“慢着!”
高凤岐铁青着脸,冷道:“你这时候求爷也没用了!”
黎酥没在躲避,缓缓道:“高林峰,冀州的观察处置使,一年的俸禄只有三百六十两纹银,但却能养的起九房小妾,住的起占了半条街的大宅子。这么说,高公子怕是没什么概念……”她顿了下解释道:“就说那京城里恭亲王住的宅子才是你们家的一半大小!”
她忽的这样,高凤岐有些呆愣。
他不说话,黎酥也没停继续道:“这便不说了,他还要供养你这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吃喝嫖赌,占地买宅一掷千金的挥霍,只靠他这点俸禄怕是还没你扔出去的一小半多吧!如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这些个钱财都是你那父亲高林峰贪污受贿得来的!”
“你……”高凤岐简直说不出话来了,倒不是因为自己老子贪污的事,而是眼前这人儿,明明还是这模样却为何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黎酥却不管他是何反应又道:“正所谓山高皇帝远,你父亲又是冀州的一把手,底下的官员几乎都被他同化,是以并没人收集他的罪证上报朝廷!”说到这里她微微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收集了。”
至此高凤岐终于渐渐回过神,盯着她的眼神更亮了些:“你收集了又如何?”
黎酥笑道:“那所有的罪证都交托给了一个我最信任的人,每半月给她传一次信,若是忽然中断,她就会即刻将这些罪证递交京城大理寺,朝廷正值肃清风纪之时,到时候……”她没有明说,只提醒道:“为了我这么一个嫁过人的妇人弄的家破人亡,高公子,你可要好好思量清楚了!”
她说的这些确实是真的,早在她在黎府被这高凤岐缠上的时候就着手让奶妈出去找那些个地下黑市的人搜集罪证了,为的就是有一日她若当真被逼迫没了自保能力之时还可以有张底牌,这时候正好用上。
高凤岐听了果然没再说话,只是那紧盯着她目光越发的亮了。
黎酥只当未瞧见,福了福身子:“那小妇人就告辞了,我家夫君还在家等着我!”说着也不待他说话,谁也不看抬步就走。
那两个面目冷肃的人没得主子下令只互相看了看没拦她。
但就在她走到门口之时,身后那人忽的一笑:“你家夫君怕是等不着你了!”
黎酥也不回头,快速的去拉门,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框就被人攥着手腕子拉了回来。
那人使着力道拉她,黎酥重心不稳正扑到他怀里,高凤岐软玉温香搂个满怀也不撒手,高挑着眉:“你那夫君怕是早看到了你留给他的那封书信,此时正在伤心欲绝呢!”
他竟还伪造了她的书信给那汉子,不用想都知道上面定会写些扎人心窝子的话!
手被擒着黎酥挣扎不开,只好瞪他:“你莫要妄想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是不会相信的!”
高凤岐竟也丝毫不在意:“爷管他信不信,反正他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着伸手拿过放在矮机上的玄色斗篷仔仔细细的给她兜头穿上。
黎酥被那两个面目冷肃的人擒着根本挣脱不开,眼看他当真是要劫了她走,很是不可思议:“你……你不怕我的人去京城告发你父亲吗?”
高凤岐刚把她的披风带子系好,闻言抬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爷的傻酥酥啊,你既知道我父亲贪污受贿,怎么就想不到他上头的人也是这样呢?除非你的人能透过重重关卡递进皇宫,上至大雄宝殿内圣上的龙案前方能奏效。”
倒当真未曾想到这些,黎酥头一次有些心慌:“你要带我去哪里!”
高凤岐竟笑的异常的温柔:“你本就是爷的女人,你说要去哪里?”
这货竟然不顾她已经嫁过人了!黎酥正待说话却被他往嘴里塞了团软绸丝巾堵住了嘴,眼也被人用黑绸蒙了上,世界立刻一片漆黑。
穿来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了,这是她头一次感觉到心慌无措!
黎酥被堵着嘴蒙着眼,也不知道被那高凤岐带去了哪里,只依稀听到有水声和一些汉子的呼喝声。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里是码头!那汉子可能就在这里!她立刻拼命挣扎,无奈手臂被人箍的紧紧的一点用也没有!
她急的湿了眼。
待终于被人去了口中软绸巾子和眼上黑绸布,却是在一间精致幽香的房中了,虽是在房中但身下却微有晃动,想到那些水声,黎酥知道她现在应该是在船上了!
房间里那连枝灯台上已点起了蜡烛,天竟都已经黑了下来!
黎酥攥紧了小手,那汉子寻不到她……她不敢想象他会如何,只是心慌的厉害。
她想的这会儿,高凤岐就站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爷的酥酥原竟是这般的灵动,以前爷当真是看走眼了!”
黎酥撇过脸,没有说话。
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