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此事必不得善罢甘休,倒不如说出主使,免得让其祸害更多人。”楼箜帮腔道。
“凡人如何与吾何干?他们就算死尽了也不能消吾心头之恨!”巨蛇嚷道。
“那么你呢?你如今身中蛊毒,蛊虫拿你的身躯做巢穴,很快你会被啃噬殆尽,临死前却一直袒护着一个心狠手辣的恶人?”
“吾……啊!”巨蛇突然以头抢地,“这个炙魔!啊啊啊啊!”
“蛊虫开始反噬了。”余景良站在吕媛媛身旁给她解释。
显然,背后之人知道自己将要暴露,破罐子破摔,先一步要将巨蛇杀死。
这巨蛇于他而言,恐怕也只是个炮灰。
而巨蛇吐露的一个人名也让在场这人惊愕不已。
“炙魔?那个恶名响彻魔界的魔头?”楼箜惊道,“都说他以炼蛊闻名,又以折磨人取乐,如此看来,真的就是他犯下这窦城一案!”
巨蛇被捆绑着没法折腾,只能连连喷出黑血,血里偶有黑色小虫。“是他!让吾将一城棘手的神官制住,他好替吾报仇!”
“那那些神官呢?”吕媛媛忙问。
“咳,都在地穴里……”巨蛇痛苦地哀嚎完,说完这一句后,整个蛇头突然耷拉下来,软倒在地上。
“它死了?”楼箜惊道,“这炙魔……究竟在何处?怎的对这里的情况如此清楚?”还能隔着老远控制蛊虫将人置于死地。
路湛神识扫过周围,很快发现了异常。明明早已因为房塌地裂而导致鸟兽散逃,但在他们身后一间歪着的木屋窗口,站着一只黑色的鸟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里,简直像是个木头做的假鸟。
感受到他人的注意,鸟儿很警觉地震动翅膀准备飞离,却被路湛猛地摄来,一个不动咒加身,鸟儿没法动弹,也没法跟幕后之人报告这里的情况。
吕媛媛见状凑过来细看,听路湛解释着这鸟儿应该就是拿来偷窥他们的东西。
路湛当即将鸟儿用红绳缚住,在其四周用稻草和铜镜做引,注入灵力,开始作法。
“原来你真的会布阵啊……”吕媛媛觉得不可思议,原本在京城那次他以为路湛只是唬着人玩的,实则另有妙法,但今日实在是让她开了眼界。
“称不上是布阵,一些小把戏而已。”路湛答。
在他灵力的灌输下,鸟儿的身体剧烈抖动,身上的肉瘪了似的消下去,光泽很好的黑色羽毛也掉了不少根,突然,做引的几根稻草幽幽地烧起来,蓝色的火焰一尽,鸟儿的脖子紧跟着往旁边一折,死了。
看到吕媛媛好奇,路湛解释:“炙魔远在千里之外,难得送了这么个把柄,当然要好好用起来。我方才便是利用这鸟与他的联系想借鸟身杀他。结果被他自损神识脱离,所以这鸟儿也就死了。”
这还是小把戏?
吕媛媛觉得,路湛做什么都能做出很高端的样子,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
余景良出口道:“我们还是先去地下找找那些神官?方才我用神识并没找到他们踪影,能藏哪儿去?”
路湛道:“只恐怕并未藏在城中,生死都有待商榷,不过这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这事牵涉过大,需要禀告天帝,非尔等能够解决。”
“所以,如今这事儿,算是暂时了了?”吕媛媛问。
既然凶手都知道是谁了,神官也由路湛派人寻回,剩下的交给天界去做就好了吧……
“你可记得当初在京城龙王像一案,遇到的那个法师?”路湛突然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吕媛媛脑中似乎有些线串联起来,“你是说那个突然被蛊虫吃干净的人?”
“对,你当时还问他为何要按着百家姓的顺序杀那些官员。”路湛顿了一下,道:“那背后之人和这个炙魔的作案手段几乎一模一样,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吕媛媛思索着,颔首表示赞同。
如此一联系,确实如此。
炙魔此人虽未谋面,光是听到他所做的恶事,都已经足够令人鄙夷。
这样一个蠹虫,天天想着害人命,留他活下去还得了?
“此事通报天帝,将如何处理?”吕媛媛问。
路湛摇摇头,“这不好说,视情况而定。”
“如此,这案子若是能有一个好的结局,那些神官能够平安无事,到时候还要劳烦星君知会我一声。”吕媛媛拱手道。
路湛扶起她,“阎罗不必如此客气,等结果出来,我必当亲自造访地府告知于你,到时候还要劳累阎罗招待。”
“星君如此说真是折煞我。”
楼箜看着吕媛媛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许多废话,终于忍不住插嘴,“两位如果说好了的话我也要跟你们道别了,明明只是路过却耽搁了这许久……”楼箜轻轻摇晃着脑袋,“大概也是缘分罢,不过是孽缘。”
听到楼箜出声,吕媛媛转头看他,有一点小尴尬,起初她还怀疑过他来着,没曾想竟是清白的,他口中所说也俱都是真的,吕媛媛此刻也谦逊地躬身朝他谢了一礼。
原本嘛,查案就是她这个阎罗的事,倒让别人花了精力来帮她,还要背黑锅,也是不容易。
在和楼箜道别完目送其离去后,吕媛媛二人也与路湛分道扬镳,一个往上一个往下地走了。
快要到阴界大门时,吕媛媛突然停下来,余景良不知所以地看着她。
吕媛媛朝他张开手,手心里赫然就是一只已死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