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就算差不多了吧……”在猫屋的厨房里,刚将熬煮好的汤料浇入碗中的幸平创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却冷不防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幸!平!创!真!”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幸平创真回过头,发现在厨房门口的幸平纯正以一种意味深长,甚至近乎冰冷的眼神瞪着他,原本白嫩的小脸如今有着泛青的趋势。
啊呀,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小纯的表情这么吓人呢……
“怎么啦……”幸平创真被她瞪得有些心虚,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同时脚步往左挪了挪,试图遮掩住身后的酸笋与螺蛳粉,“出什么事了吗?小纯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呀?”
“你身后的是什么?”眼尖的幸平纯却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眼神一直在幸平创真的身上来回打量。
“没……没什么……”幸平创真嗫喏了两下嘴皮子,却发现从那双琥珀色眼眸中折射出来的光芒更加锐利,心里有些发毛,“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感觉好可怕啊……”
幸平纯右手握成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一字一句隐隐冒着寒意:“哥哥,你上次不是跟我保证过不会再带奇怪的东西来猫屋了吗!”
幸平纯望着那头壮烈牺牲的铁锅与汤锅,心中默然哀悼了一会儿,就因为她的掉以轻心,才使得它们惨遭毒手……
“螺蛳粉怎么算是奇怪的东西呢……”幸平创真本来打算义正言辞地反驳,在对上幸平纯的眼神后,分贝不知怎的就小了一多半,底气也变得不足了起来,“很,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看……”
“我才不要呢!”
看到幸平创真端着螺蛳粉朝她走来,幸平纯捏住鼻子,感觉这臭气熏得脑仁儿都在嗡嗡地疼,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你……你……你,你要干嘛!”
在她的眼中,幸平创真端着的简直是不亚于生化武器的大杀器。
“啊?”幸平创真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给你尝尝啊。”
不论对于螺蛳粉有什么样的偏见,在尝过这一碗之后,一定都会烟消云散,他对于自己的厨艺有着十足的自信。
但幸平纯却完全不打算给他机会,她向后踉跄了几步,退出了厨房:“我……我不要!”
为什么感觉眼前的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臭啊……不行了,我要出门了……”
餐厅里的客人们正在议论纷纷,当幸平创真跟着幸平纯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那散发着臭味的源头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什么?”吉尔伽美什终于发现了幸平创真手上的螺蛳粉,脸上浮现出溢于言表的厌恶。
“那个人是……”黑子哲也见到幸平创真那头标志性的红发的时候,记忆有所复苏,“好像是店长的哥哥是吧?”
“嗯……”火神大我点头,“就是上次做臭豆腐那个……”
“怪不得会这样呢……”两人面面相觑,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了些许的猜测。
“小纯,你就尝尝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幸平创真还在孜孜不倦地劝着。
感受着那足以从发梢浸入皮肉的臭味,幸平纯威胁道:“你再靠近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这种东西别说吃下去!连靠近她都不可能办得到!
幸平创真只好立在原地,只是他手上螺蛳粉的味道却不曾停歇地向外扩散着,直至占据整间餐厅。
“这些下贱的家伙不知道又搞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污染了本王的视听。”吉尔伽美什嗤笑着望着坐在他对面的言峰绮礼,却发现神父望着螺蛳粉的眼神都开始发直了,他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出声唤道,“……绮礼?”
像是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未来,吉尔伽美什的声线有一些颤抖。
“我想尝尝那个。”言峰绮礼的语气平淡,像是说出来的不过是想出去散散步,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一般的小事。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吉尔伽美什不抱希望地说了这么一句,他自然看得出来,言峰绮礼并不是在跟他说笑,他的确在渴望着那一碗闻起来就很怪异的料理。
天生患有人格缺陷的言峰绮礼,无法体会到这世上的真情实感,连口中的味觉也迟钝淡薄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只能靠着往嘴里填满特辣的麻婆豆腐才能略微感受到些许的快感。但在此时此刻,他分明从那刺激鼻腔的发酵酸臭味中,闻出了一种如黑洞般混沌复杂,如八点档狗血剧般爱恨交织的味道。
那是他所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我想尝尝那个。”言峰绮礼用深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好吧……”吉尔伽美什拿这位共同度过圣杯战争的神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勉强同意。
“哎哎哎,你们都不想尝尝看吗?”站在原地的幸平创真愁眉紧锁,“这个真的很好吃的……那边的客人,你要不要尝尝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