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近来不安生,主要是刘成这条x虫,几天没女人,浑身暴躁,跟嗑药了似的,钱氏自打他要休妻开始,愣是板着脸不吱声,除了吃就是睡。
两人对不上眼,六婆也着急,照这样折腾,等她翘辫子都等不着大胖孙子。
而罪魁祸首的田氏却怀上了,这可不是往她心窝子上戳刀么。
前头把人挠了,回家还担心林巧云跟王氏来闹,可左等右等,蹲门缝边上瞅半天,风平浪静。
这才晓得,林巧云出了门,厉害的角色不在家,这机会千载难逢。
隔天,六婆撵着两只鸡蛋,上门去寻人伢婆子,这婆娘手头搁人没,留在云山村好几日了。
人伢婆子听完六婆来意,起初也是不答应,她做人口买,靠的就是人脉,得罪人这档子事可不能干。
六婆又搬出镇上钱家,背后大靠山,人伢婆子没法,只得陪着走一遭。
彼时林巧云刚吃完早饭,陪着田氏在屋里说话,陈二蛋还没来上工,六婆那尖细嗓子扬进门口,跟超声波辐射似的,刺耳得很。
张氏在房檐下做鞋,斜眼一飞,登时就啐了一口,“呸,啥东西进来了,滚滚滚。”如今主事的可在,她是后背有靠山,前边不怕豺狼虎豹,说话倍儿硬气。
六婆这戏没开场,冷水一浇,当场就炸毛,“秦三家的,手脚不干净,连带着嘴巴也不干不净了,一屋子歪瓜裂枣,没一个好货色。”
“呵呵,那我秦家也没求着你来,六婆,刘家跟秦家都撕破脸了,你还来做啥嘞。”说话间,林巧云纤细身子,款款碎步出现在院子里,吓得六婆一口气没吸上来,老眼瞪得脱窗。
咋地这个瘟神在家,不是出门了么?
六婆想打退堂鼓,可这戏没唱先退场,传出去她老脸往哪儿搁,如今唯有挺直腰板,提起老脸,“哟呵,是秦老大家的,这不是人伢婆子拜托,我才来的,甭以为我真稀罕你们家。”
说句心里话,她还真稀罕秦家,以前穷得叮当响,自然无人关顾,近来无缘无故发了家,工人进进出出,说是要起宅子,村头村尾老多人来看了。
六婆刚才也瞅着那砖头瓦片,锃亮锃亮的,多提多喜人。
想到自个毛坯房,四面墙,屋里空荡荡,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撑杆轻重失了分寸,人就容易脑子发热,干出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这不,瞅着林巧云,晓得她嘴皮子厉害,可还上赶着搏一搏,“瞧瞧你家老五,都二十了,瘸着腿啥啥也干不了,油头粉面的,没半点男子气概,我是瞅着他可怜,才让人伢婆子给介绍介绍,别不识好歹。”
林巧云双手环胸,看她扬着帕子,唱作俱佳,心里冷笑,默念三、二、一……
砰。
王氏披头散发,虎着脸冲出来,手上拎着必备杀器,夜壶。
“死老婆子,大清早往老娘家里找不痛快,还敢埋汰我儿子,我看你是皮在痒,发-骚,这个正好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