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左晴儿出现在这场祭祀活动当中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少女,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好感。不论是因为祭祀主家必须全员到齐,还是以表诚心,对于这种淡漠生命的做法,她都无法容忍。
在她问出口的时候,左晴儿几乎无地自容,她掐着手中的帕子,涨红了一张小脸,眸中皆是羞-耻的泪水,她的眼角瞄到那护着祭品的林铁身上,却发现他的视线,不曾看过来一眼。
自打了脸面,讨不到半分的人情,左晴儿面上火辣辣,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左家老爷还在哀嚎,岸边上是犹豫不决,得过且过的众人,被一人之力拦着无法动弹的家丁,场面从林云加入之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林云也没想着要了人命,只是想让这些大户乡绅也体验一下自己造下的孽,尝一下自己造成的苦果。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甩着胳膊准备捞人的时候,场外又来了一帮人,骑马疾驰而来之人身着一身蟒袍,正是历城的府尹,最高主事人。
“何人在此放肆,在我历城地界如此猖狂,速速将人拿下。”府尹一上来,气势立刻铺张开,抬头一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
在船上的左家老爷见到了救星,忙不迭就喊,“大人,救我,救我啊!”
那府尹定睛一瞧那船上癞蛤蟆,登时就是吓一跳,赶紧又招呼了人手,“快去把左家老爷救上来。”
林云就搁岸边站着,看着这府尹火急火燎模样,心下大抵已经有了答案。
这每年祭祀都是将人沉海,夺人性命,这些大户行事之前必然是上下打点,买通了关系,免得闹出幺蛾子。很显然这府尹是左家奴仆通风报信的,而如此着急救人,自然是左家奉献上去的银子在起作用。lt;gt;
“大哥,现在怎么办?”林铁看着退到身旁的林云,对眼前的形势,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们虽说是东北军中的人,可是地方府尹的官阶比他们都要高,闹出事情的话,参上一本,估计将军得怪罪。
“放心,今天,他动不了咱们。”林云好以闲暇就站在一边看戏,看着官兵半路调了头,扑进海水里把癞蛤蟆给搬回来,冬天海水冷,水里走动本来就沉,还得扛着重吨位,到了岸边都累得够呛。
结果到抓捕环节,被海风一吹,不用林云出手,官兵们打着哆嗦都迈不开腿。
“都愣着做什么,将人带回衙门审问,祭祀活动继续!”府尹大手一挥,目的很明显,就是替左家解决掉麻烦,好让他们顺利把祭祀进行下去。
身后那对母女一听还要继续被沉海,当下就厉声喝问起来,“堂堂历城的府尹,难道就是大户乡绅草菅人命的帮凶吗?你来这里,不应该是救下我等无辜百姓,废除此等荒诞无稽,泯灭人性的祭祀活动吗?若是天下府尹皆是你这等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之辈,那大秦还有何希望?”
身后妇人忍着一身的伤痛,字字诛心,句句色厉内荏,质问着眼前的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