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芸瑞算罢店饭账,问明了三仙观的方向,出门而去。时候不大,就进了天柱山。
这座山层峦叠嶂,风景秀丽。芸瑞无心观赏,顺着山道不停地赶路。约有中午时分,只见前边山坳里露出一片绿瓦红墙,风吹惊鸟铃,发出“叮当”声响。
芸瑞顺声音来到近前看,是座不大的道观,只有一座大殿,东西几间配房。
芸瑞心想:“不知道这是哪家道观,待我上前问问路径,顺便讨点饭吃。”
白芸瑞紧走几步,来到庙前,在山门外闪目一看,匾额上有三个大字“三仙观”。
芸瑞不由得倒退了数步,伸手抓住刀把,暗道:“人说三仙观规模宏大,戒备森严,看来并非如此,真是眼见是实,耳闻为虚呀。夏遂良、昆仑僧等人在不在此处?我还要不要进去?又一想:无论夏遂良他们在不在这里,我都得进去看看,而且要光明正大的进去,胆量上不能输给你们!”想到此他往前一进,抬手拍打门环:“开门,开门哪!”
叫了半天无有动静,白芸瑞心想:“难道是座空观不成?让我再叫一次。”
这次他拍地更响了。过了一会,院里有了脚步声,有人打着哈欠走过来开门:“来了来了,哪位敲门哪?”
“吱呀呀”山门打开,里边出来个三十多岁的老道,一头乱发,满嘴酒气,身上道服不整,油腻一片一片:“是谁叫门哪?”
白芸瑞手按宝刀打量了一番,说道:“请问师父,这是三仙观吗?”
“上头不是挂的有匾额吗?哪还能错!”
芸瑞探头朝院里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院子里杂草、树叶满地,也不像住有多少人。芸瑞心中暗自嘀咕:“莫非我们判断有误,夏遂良压根儿就没到这儿来?”
转念一想:“不能着急,要作些细致的查访才行。”于是说道:“道爷,我是游山玩水之人,初到贵地,迷失了方向,一者问路,二者讨碗水喝。多有打扰了。”
“没关系,施主请进来吧。”
白芸瑞随着他走进院子,老道反手掩上了庙门。芸瑞随着他走进鹤轩一看,屋里乱七八糟,和讨饭花子住的地方差不多。芸瑞拉过一个小木凳坐下,老道给他端来一碗水,碗边渍腻很厚,芸瑞勉强喝了一口,老道伸了伸懒腰,像是刚睡醒,又打了哈欠,说道:“施主不是问路吗?你打算上哪儿?”
“道爷,我想问一下,这琼州地面,有几个三仙岛?”
“只有一个呀。”
“岛上有几个三仙观?”
“道观虽然不少,可是三仙观也是只有一个。”
“请问道爷,宝观的观主,怎么称呼?”
“你要问这呀,告诉你,观主就是我,俗名诸葛山,现在叫小真人,就是还没有真正修成真人呢。”
“庙里共有几位师父啊?”
“这儿香火少,没有地,我呢,又爱杯中之物,养不了那么多人,里里外外就我一位。”
白芸瑞一看,这一趟真是白跑了,干脆今天下午就往回走吧,别在这儿耽误事了。
老道也斜着眼,看了看白芸瑞问道:“施主,您不是本地人吧,贵姓啊?”
“我老家是金华府的,特地来宝岛游玩,我姓白。”
诸葛山猛地一惊,酒醒了不少:“什么?你姓白?”
“是啊,这还能有假吗?”
“好好,你等等。”诸葛山在破箱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说道:“哎呀,我这个生死簿上,第二位就是个姓白的,叫什么白芸瑞,他若来到三仙观,就休想再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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