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儿?”陆离笑,话说出口,胡说没觉得什么,他自己反而愣了愣。下次,他为何会惦记着下次?
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凝固,仿佛不曾存在过。胡说扶他坐起一点儿,要喂他喝汤,他用唯一完好的左手接了碗,淡声说:“我自己来。”
胡说也没跟他争,蹲在旁边托着腮看他吃东西。不都说行军打仗的人吃饭会狼吞虎咽吗,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这人很文雅?
食指点着脸颊,胡说若有所思,“看你的模样,像是个很厉害的大官。我叫胡悦,你呢,你叫什么?”
陆离一顿,默了片刻,说:“你还是不要知道我的身份为好。谢谢你救了我,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也不必再给我送吃的。”
“你现在不能动,我不管你,等着你饿死吗?”胡说笑,把陆离的话当成了玩笑。大喇喇往地上一坐,岔开腿捡起颗石头把玩着,“你放心,我不会对外透露你的行踪,等你伤一好就送你下山。”
等这人伤一好,就跟他断了联系,胡说打定主意,心想:给你脸了还?本太子亲自照顾你还不愿意,我只是怕你死了会连累我也遭雷劈,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
可这样想着,他心里好像有某个地方酸酸的,极不是滋味儿。不对,他知道,这想法不对,因为他是心甘情愿照顾这个人的。自从相遇,便只愿他安好。
此后数日,胡说每天都来山洞照顾陆离,总是不着家,连云察他们那些小伙伴也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儿。久而久之,狐王狐后也觉得可疑了。胡说的饭量就那么点儿,可每次出门都会端一整锅的汤,想不怀疑都难。
但胡说还是想法儿圆了过去。可他觉得,以后不能再从家里带吃的了,应该从云察那边打打主意。
如胡说、云察这些少主啊太子啊的,大多数都还没即位,闲得很,整天无所事事就好聚个会,聊聊天喝喝酒,泡泡姑娘什么的。
当然,他与云察是个例外,一向洁身自好。
不过,聚会极好。这样他就可以随便从宴席上端吃的给陆离,鸡鸭鱼肉水果糕点应有尽有,再也没人管他了哈哈。
所以,为了照顾陆离而消失了近半个月的胡说,怀揣着自己的小算盘,巴巴地跑去参加聚会了。可到了地方,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席上好像多了一个人。
君玄?
再看他与宿莽等人喝酒划拳,打成一片的模样。好嘛,这是混账遇纨绔,王八认绿豆,臭味相投,已经称兄道弟了。只有云察坐在个小角落,自斟自酌,形单影只,像是遭遇了集体孤立。
“你自己坐这儿干什么?”胡说问,潜意思为,怎么不一起玩?
可云察好像没理解,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说:“对,我是该走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不知是谁使了眼色,另一边正饮酒作乐的几人突然鸦雀无声。唯有双墨中透紫的眼眸往这瞟着,视线仿佛轻纱,撩得旁人心痒难耐。
可这目光只若有似无地落在云察一人身上,虽美人环绕,怀里也还搂着两个,却从未多看他人半眼。
“好呀。”胡说本来也没想多留,揣起只烧鸡正要跟着一起走,突然被人喊住。
“好几天不见你,才来了又要走,胡悦,你最近很忙啊。”夫党率先开了腔。
接着一个个都像是接了军令似的,纷纷搭话:“坐下来喝两杯吧,君玄殿下来了,你不得给个面子?还有云察,既然胡说都来了,你也就别端着了,一起玩呗?”
也不知他们想留的人,究竟是胡说,还是云察。
“改日吧,今日我还有事。”胡说笑,他是真的有事,不能让陆离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