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苏洋崩溃的是,高远航竟然在中秋节的前一天说要去北京出差。见苏洋的情绪有些低落,高远航满怀歉意地承诺说中秋节当天尽量赶回来,陪苏洋一起过节。在简单的道别之后,高远航离开了,他赶着去机场和经理会和。
苏洋站在阳台上看着高远航匆匆而去的背影,心头略过一阵悲凉。唉,他无奈叹气,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等高远航回家,把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这种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这天临近傍晚的时候,睡梦中的苏洋被楼上传来的乒乒乓乓声吵醒,似乎是挪动家具的声音。天快黑了,苏洋还没吃晚饭,今天终于不用眼巴巴等着高远航,他一个人竟然连做饭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如此想来,还是有人可等的感觉好一些,至少等待这件事让一个人的无聊和寂寞有了意义。
一盒泡面解决了晚饭,苏洋一边等着高远航的电话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已经十点多了,高远航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才没给自己打电话,而这所谓的事情,十有八九便是应酬喝酒,想到这些,苏洋把攥在手里的手机放到茶几上,然后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没什么节目可看的,苏洋找了一圈又一圈,找得自己很是烦躁。
有人敲门。苏洋从猫眼里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
“我是刚搬来的,就在你楼上,我叫宋明。”
苏洋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充满警惕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宋明在门外已经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人开门了,开门的人还不肯露脸,这算什么事呢,他是来借东西的,又不是要入室抢劫,现在人与人之间怎么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他把门拉到半开,这才看清了给自己开门的人,面容里带着不属于男性特质的秀丽。
“水管漏水,我给房东打过电话了,但是现在有点晚了,工人要明早才能过来,我就想自己先试着修一下,你有钳子吗?”宋明看见开门的人一刻也不肯放开把手,所以他只能详细地说明自己敲门的原因。
“嗯,我去找找。”苏洋隐约记得房东留下的工具箱里,好像是有一把钳子的,他去阳台里翻出工具箱,找到了那把已经生了锈的钳子。他把钳子递给宋明,但是宋明并没有马上离开。
“你叫什么啊,咱们以后也算是邻居了。”宋明问。
“苏洋。”
门外的宋明是个话多的人,他发觉苏洋好像不是很爱搭理自己,不仅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继续往下说。
“我对门住的是两个老人,看你的样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以后多多来往,我刚来这边也没什么认识人。”
“好。”苏洋的回答不能更简短。
“我走了,明天给你送过来。”宋明晃了晃手里的钳子说。
苏洋尤其不擅长也不喜欢和性格开朗有些自来熟的人接触,因为与这样的人相处,会让他的拘谨和不善交际变得更为明显。
第二天上午,宋明下楼把钳子还给苏洋。他见苏洋睡眼惺忪的样子,应该是听到自己敲门才刚刚起床的,已经九点多了。
宋明觉得面前这个人不仅不爱说话,还有点懒,太阳都照屁股了,哪个有志青年会赖床到这个时候呢。不过,如果没有苏洋借给自己的钳子,他的洗手间估计早就被水泡了,念着有这个人情在,宋明好心地邀请苏洋去自己家坐坐,顺便把刚刚出锅不久的腊肉煲仔饭分给苏洋一碗。
苏洋拒绝了宋明的邀请,他关上门之后去洗漱,洗完脸换好衣服之后,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是宋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煲仔饭,献宝般颇为得意地站在门外。
“送给你尝尝,跟你说啊,吃了会上瘾的。”
不能总拿冷屁股对着别人的热脸啊,这下子没法再拒绝了,苏洋把碗接了过来,礼貌性地对宋明说了句谢谢。
“喂,记得把碗还我,我总共就两个碗!”宋明在苏洋把门关死之前,着急忙慌地喊出一句。
确实有些饿了,苏洋在盯着煲仔饭发了一会呆之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把这碗陌生人送来的食物吃光了。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很是粗犷豪爽的宋明,能把饭做得这么好吃,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洋擦着嘴,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确实如宋明所说,他的心里有点意犹未尽,想再来一碗的冲动。
但仅仅是冲动而已,苏洋毕竟不是个贪吃的人。磨蹭到下午四点多,苏洋才上楼去找宋明,一来是要还碗,二来是想再次表达一下感谢,谢谢宋明的饭,让他省去了为吃什么而发愁的时间。
这次宋明没再理会苏洋的推辞,他认为已经到了门口,就没有不请进来坐坐的道理,所以他不由分说地把苏洋拽到屋里,他给苏洋倒了杯果汁,然后拎了把椅子坐在苏洋的对面,热情洋溢地和苏洋开始聊天。
虽然苏洋的话仍旧不多,可好歹也算得上是有问必答,所以在聊了一个小时之后,宋明对苏洋的生活状况有了简单的了解。他告诉苏洋,自己刚来上海还没找工作,同样是处于待业状态的大好青年。
他们都在找工作,这一句话让苏洋终于放松了下来,说到工作,他的话变多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很多关于想做的工作和职业规划之类的话题,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天黑。肚子咕噜噜叫的宋明留苏洋在家吃饭,说要给苏洋做几个家乡的特色菜。
这是在离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