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从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有甚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我捂住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你无情你残酷无理取闹!你个程世美,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弄得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他皱了皱眉,道:“你冷静一点。”
我道:“我不能冷静,我快要疯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失没失忆,你都必须对我负责!”说罢,抱着被子倒在床上不停打滚。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道:“那你告诉我,你叫甚么名字?”
我道:“我叫萧定,你从前都是叫我阿定的。”
他道:“那你今年几岁了?”
我道:“二十有四,你虚长我两岁,咱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他道:“你是做甚么的?”
我趾高气扬道:“我是正义教教主,你是百草堂堂主,你爹是白虎堂长老,你要是抛弃我,我叫你爹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他道:“你娶妻了么?”
我道:“自然没有,你问这话是甚么意思?”
他道:“你身为正义教教主,必然有许多女子倾慕你,你没有成亲,难道也没有其他相好?”
我道:“没有,我天生就是断袖,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对男人就更没感觉了,我就喜欢你。”
他劝道:“你仔细想想,你跟我同为男子,在一起必然不能传宗接代,那你百年之后,又有谁来继承正义教?”
我道:“这个不用你管,自然有人继承!你只说你对不对我负责!”
他道:“并非我不愿负责,只是我如今失忆了,心里是不喜欢男人的,就算勉强跟你在一起,彼此也不会快活。”
本座终于知道甚么叫现世报了!
我从前为了李玉林如何糟蹋他,他今日全都还了回来!这种一觉醒来就遭人抛弃的滋味,说有多糟心就有多糟心!
我气道:“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愿对我负责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无义!”
我一把抽出香山老人给的那根裤腰带,再次拴上房梁,道:“你既然翻脸不认人,那我也不活了,我要你一辈子都我!”说罢,飞身上梁,把脖子往上套。
林郁文面上终于露出紧张的神色,道:“你这是做甚么?”
我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对不对我负责!”
他叹息一声,道:“对不住。”
我喉咙一腥,吐出一口血,把脖子往上裤腰带上一挂,正准备一死了之。香山老人忽然推门进来,道:“一大早的你们在嚷嚷甚么呢?”
我一见香山老人就扑了过去,跪在他脚下哭道:“师父,您要为徒儿做主呐!你的小徒弟要始乱终弃,抛弃徒儿!”
香山老人道:“多大点事,大呼小叫的。”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上对着林郁文道:“我是你的师父香山老人。”
林郁文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我喊道:“这不公平!我说我是你男人你不信,怎么他说你师父你一下就信了?”
林郁文对着香山老人道:“师父,他说徒弟……徒弟与他颠倒过龙阳,还要徒弟对他负责。这都是真的么?”
我一脸酸楚地望向香山老人,指望他给我一个公道。谁知他一听,勃然大怒道:“这小子竟敢这么坑你?简直岂有此理!”
林郁文颔首。
本座当场就惊呆了!
“师父,做人要厚道,说话前要深思熟虑啊!您之前是怎么对徒儿说的,到了关键时刻,您怎么能倒徒儿一耙!”
香山老人斥道:“甚么师父,谁是你师父!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怒道:“你翻脸不认人!”
林郁文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人究竟是谁?”
香山老人道:“徒儿你可别听着小子胡说,他从小就喜欢你,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不放,你心里是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前几日你大病一场,师父给你用了一种药,虽然能救你的性命,但也会让你忘记前尘往事。谁想这小子居然趁虚而入,实在可恶!”
林郁文望向我的眼神满是谴责,道:“师父,徒儿懂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个臭老头!你趁着郁文失忆故意阴我!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心,原来一直都在作弄我!”
香山老人道:“看罢,让老头揭穿就恼羞成怒了罢?我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徒弟?”
我问林郁文:“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林郁文毫无犹豫地将信任的目光投向香山老人。
我气红了眼,夺门而出跑到一块空地,蹲在地上死命练铁砂掌发泄愤怒。
一个脚步由远及近,停在我身边,笑道:“小子,尝到苦头了罢?”
我抬起头,香山老人眉开眼笑地望着我。
我道:“你为甚么要出卖我,明明只要你点头说声‘是’,郁文就会跟我在一起了,你为甚么要从中作梗?”
他道:“你前几日不还信心满满,说一定会让我小徒弟喜欢上你的么?怎么他一失忆,你就用这种招数坑他?就算他今日对你负责了,那又如何?他也是迫于无奈对你负责,他心里一点也不会开心。你要真有本事,那就真心对他好,让他喜欢你呐?你之前折腾了他这么几年,如今他不过给你一点冷落就受不住了。”
我听老头这样一说,心里的气渐渐消了。如今林郁文失忆了,还说他不喜欢男人,我要是强迫他跟我在一起,他心里一定会十分难受。罢了,本座就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