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在暗骂着姬珺,该死的,要不是他带她去了落日峰,现在她也不至于站在这里挨骂。
思瞬间,眼前一抹黑影缓缓压来,念筠本能后退,却被抓住了手腕,瞧着那人越靠越近,脸色微烫的很,僵在那里一动未动。
慕子寒俯身到念筠耳际,一缕酒香顺着夜风轻轻吹进了他的心房,手中动作陡然一紧,寒眸一瞬不瞬直视着她。
“你喝酒了。”
松开手,念筠轻揉手腕踉跄后退了几步。
“嗯,喝了一点。”
慕子寒起身直视着窗外,琉璃寒眸中星光璀璨,眸底那丝异样情绪轻轻化于夜幕中,冷泠声线响起,“跟我来。”
“现在?”念筠愣道。
见慕子寒已走远,念筠也无暇多想,踱步跟了上去。
次日早晨,薄雾在小院上像绕,微风飘过,花香阵阵,雾气散开来,浸染了花草树木,青郁葱绿,一片盎然,远处的池塘里不时跃起那鲤鱼,因为河底的气闷不时的跃过半空,发出响亮的甩水声,水花四溅,发出叮咚之声。
付止推门进入书房时,见到的便是自家太子正挥洒笔墨,写的龙飞凤舞一手好字,再侧首看见软塌上那一抹人影时,低着脑袋走到了书桌前,将几碟糕点和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放到了书桌上。
“殿下,宫里一早就派传话公公送来了圣旨,说是给您的。”
慕子寒拿起圣旨,看完后却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冰冷的波光底下,是足以燃尽一切的怒意。
“果真是在陵帝的位置上坐久了,看来不仅人老了,连脑袋都不清醒了。”
话未落,桌上的圣旨在慕子寒手中陡然化为寒冰,迸裂开来,散落的冰棱溅落一地,呈现出异样的美感。
付止敛眸低首,紧绷的面部毫无表情。
哪怕在旁人耳中大逆不道的话语,只要是殿下经允,他们哪怕抛头颅,洒热血,毫无怨言。
但,此次圣上似乎对殿下格外残忍,要知道,三日后不仅是淑贵妃娘娘的生辰,亦是殿下母妃……
往年即便是圣上的生辰,殿下也一律不曾前往赴宴,今年竟连淑贵妃娘娘的生辰都需得圣上亲自下旨,世人皆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们殿下又何曾真正入过圣上的心。
“殿下,您……”还去吗?
“去,”慕子寒面无表情,幽深的寒眸下掩藏着一抹嗜血冷光,“父皇既然想与本殿周旋,若本殿不去岂非抗旨不遵,父皇啊父皇,您当真以为西陵一切皆由您一人做主不成。”
“好吵。”
一道弱弱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对话,慕子寒眸光微动,挥挥手,付止便退了出去。
“醒了就吃点东西。”
念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顺着冰冷声线的方向望去,微微一愣,昨夜之事缓缓浮现脑海中。
落日峰,桃花酿,书房,研墨……
对,研墨,昨夜回府时恰巧被殿下抓了个正着,殿下便让她研墨,昏昏欲睡间后来的事情便记不太清了。
掀开丝被,起身走到书桌前,见到桌上糕点不免有些诱人,摸了摸肚子,拿起一块塞入口中,香糯可口,外酥里嫩,令人食欲大增。
慕子寒亦不欲理她,手腕轻折,笔墨挥洒间青山之寥廓,流水之缠绵跃于纸上,以点带面,以色传神,远观望去,形意相融,宛若山水之间潜伏之上。
蓦然开口道:“这几日你便待在府中,本殿已告知府中,你的那块令牌近些时日内暂无任何权力。”
所以,你哪里也去不了。
念筠愕然,心里悱恻道:昨夜她又不是自己愿意出去的,再说了,这几次出府时这块令牌也没有用上几次。
还欲再说些什么,见慕子寒冷颜厉色,眸若寒冰,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书房。
她离开时,一抹清风也随之飘向窗外,在太子府不远处凝成一抹紫色身影。
“当真是碍眼的很,看来以后本尊不能随意带念念出入太子府了。”
慕子寒已经起了疑心,即使他再如何追查,也不可能追查到他身上。可日后必定会对念念多加留意,想到这儿,姬珺眸底浮现一点寒意,他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教。
“琰殇。”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侧。
琰殇恭敬道:“尊主。”
姬珺望着诗渺阁内纤纤身影,薄唇轻扯,他的语调很低很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魔力,“本尊要离开几日,做好本尊交给你的事情,若有差池,你便给本尊滚出九霄大陆。”
“是。”琰殇打了个战栗。
妖冶凤眸缓缓浮现一汪春水,波光粼粼,深邃深幽,低语沉吟,如魅如惑,“念念,再等几日……”
剩下的话语随风逝去,徒留点点温情,可望而不可止。
……
第十一章
西陵帝国贵为四大帝国之首,地大物博,富饶之国,可谓是人杰地灵。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