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可是你……”
“本殿没忘,即使司马将军不予提及,本殿也不会轻易忘记,”慕子寒转身望着司马老将军,眸中带着几分危险和冷冽的波光,风云诡谲,深海如晦,“不知司马将军可还记得‘宁可错杀千人,也不肯放过一人’此番话,年幼时的谆谆教导,本殿仍是熟记于心。您大可放心,本殿双手早已染满鲜血,杀人无数,又何曾畏惧过因果循环,天道轮回。就一如您当年不顾母后苦苦哀求,为了保全司马家名誉,执意屠杀母后青梅竹马全家老小来断送母后念想,逼迫母后进宫为妃。现如今,您岂不也是活的好好的?”
“你……”司马老将军面露恼色,手指颤抖,心中愤懑难平。
慕子寒转身离开书房,却蓦地在书房前停驻脚步,半晌,缓声开口:“本殿想要的与您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仅仅眼前而已。天地轮回,有生有灭,您所看到的,本殿望尘莫及,但本殿想要的,您却从未敢奢求过。”
走出将军府时,一辆华潢马车停于府前,只见纤纤玉指从珠帘处伸出,娇人露面,无限风光。
见慕子寒欲转身离开,端玉泠随即下车,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慕子寒止住脚步,道:“端贵妃娘娘有何事?”
“端贵妃,端贵妃……”端玉泠嘴角轻扯,勾起一抹凉如寒水的笑,端的是优雅得体,却又同时凄惨悲哀到了骨子里,“你见我时永远是那么客气,甚至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多么讽刺的刺眼,原来,一道皇宫围墙已将我们隔开了这么远,你我都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半晌缓缓出声低沉道:“圣上疑似中毒,至今昏迷不醒,请太子速速跟随本宫回宫。”
……
西陵皇宫
二人到时,名望大臣以及诸位皇子公主早已聚集在此,难免有人泣不掩声,涕泗横流,殿内顿时喧闹不已。
慕子寒微眯眼眸,幽凉的声音冷的像冬季里挂在屋檐下的冰凌,散发着幽幽寒气,“都给本殿闭嘴,闲杂人等一律出去!”
太子殿下向来说话说一不二,话刚落,殿内啜泣的声音立即消失殆尽,偶有小声啜泣者也紧握住嘴,怕露出一丝声音。众人也不自讨没趣,收好那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滴两滴眼泪,纷纷嗫喏的离开了正殿。
此时,一道无奈声音从殿内传来,正是慕祁昱所说:“你们都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端玉泠见一群身着太医官服的人从殿内摇头叹息的走了出来,皆是议论纷纷,脸上落寞的神情却是掩盖不住的,想来皆是束手无策,心中已有几分见解。
待太医们离开后,端玉泠率先进入正殿,问道:“澈王殿下,太医们可曾说过说过还有其他法子?”
“还没有,”慕祁昱叹气道,“徐太医,胡太医等都已算得上宫中的老太医了,却都说没有见到过这种症状。”
“圣上,您醒醒啊,圣上……”淑贵妃用手帕擦拭掉眼泪,哀声道:“怎会,怎会这样,圣上,也不知哪个贼人有如此歹心,竟公然谋害您。闫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闫公公与圣上最为亲密,现如今圣上出了事,他自然是第一个出来问罪的。
闻此,闫公公哗然跪倒在地,道:“回娘娘,奴才也不清楚。今儿个早上,奴才照例来给圣上送汤药,没想到却发现圣上怎么叫也醒不了。奴才便慌了神,连忙派人前往太医院,后来……后来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娘娘,真的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啊……”
端玉泠轻拍淑贵妃后背,细声道:“姐姐,闫公公自从圣上年幼时便相伴至今,算是宫中老人,想来自是不敢有异心,恐怕主谋另有其人。闫公公也亦年迈,今日之事想来也受了惊吓,便下去拿几副安神养息的补药,待平稳了再来侍奉圣上。”
说是养身,其中倒也少不了几丝软禁的味道,却也让闫公公变相摆脱了淑贵妃的猜忌。
闫公公身为宫中老人,话中有几层寓意也自是拿捏得准,“奴才谢过端贵妃娘娘,奴才告退。”
“退下吧。”
第十五章
待闫公公离开后,殿内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慕祁昱嘴角轻勾,微眯着眼睛,状似随意地说道:“往日里父皇最为倚重的便是太子皇兄,先前也是太子皇兄寻得血灵芝救得父皇一命,想来这次太子皇兄一定也会有办法来救父皇。你说是吧,皇兄?”
慕子寒寒眸中无一丝波动,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澈王对本太子的事情倒是清楚的很,就是不知澈王嘴皮上的功夫是否也如实力一样厉害。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澈王顾好自己才是为上上之策。”
慕祁昱嘴角微僵,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笑道:“太子皇兄教训的是,本王受教了。”
淑贵妃面色微冷,道:“太子,若是你有法子令圣上苏醒,又何必故弄玄虚,纵使圣上那夜对你教导几番,但毕竟血浓于水,还是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