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公杀了汐皇?”一些被边缘化的政客和商人惊骇地看向了高坐于王椅之上,面带自信微笑的汐丑。
而一直追着直播的汐地平民,也听到了汐丑的话,他们跟着摄像机的尽头看到了位于殿下的珊瑚公爵,那张富有冲击力,鹰视狼顾的丑脸让人印象深刻,不禁对汐皇的话又信了三分。
“什么?他杀了先皇,啊,那肯定的,他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大爆炸也是他搞的,那是为了什么?”
“新皇都这么说了,肯定已经经过了调查,这还能有假吗?”
……
民众的纷扰与各不相同的意见打扰不到广寒殿。
在这新皇登基本来应该喜气洋洋的时候,汐皇却先是罢免首相,接着点名珊瑚公爵,爆出了惊天大料,有些思绪敏锐,了解一点世界真相的聪明人顿时趁着混乱悄悄后退,毕竟,以这种大事来做政治斗争,一个处理不好,今天必然有一人会死在这儿。
“而那个人怎么可能是珊瑚公?毕竟冠位使的底子在哪儿,其他冠位使难道会冒着风险激活一个冠位使不成?”
作为当事人,珊瑚公爵面容阴沉,死死地看着坐在台上,身姿堂皇,气势沉稳的汐丑,心中思绪起伏。
“他不该知道这件事!我了解过他,大皇子优柔寡断,痴迷三毒,不学无术,终日游乐……是个懦弱,无主见,怕死的家伙,他就算坐上了那张王座,也只配做个傀儡!又或者,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误打误撞!我知道了,想借助这直播的机会,让我认怂是吗?还把夜城爆炸的事也安在我的头上,谁给了你的勇气?”
“汐丑啊,汐丑,乖乖做个傀儡,你还能享受皇帝的三宫六院,奢靡生活,但与我为敌,我怕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至于,用这种无端指责就想要扳倒我,呵!大爆炸可真不是我做的!”
珊瑚公爵那布满了疤痕的丑脸微弱扭曲,但又在下一刻恢复平静,带上了贵族交际中常见的礼貌笑容,出列道:“汐皇殿下,在下倒是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两件事,再说了,先皇病逝于瓦伦,夜城大爆炸起于意外,这都是有公论的事,陛下可不要血口喷人,凭空污人清白啊!我一向忠君爱国,断不可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是吗?”汐丑语调拉长,似笑非笑,他看着珊瑚公那隐隐带有杀意的凌厉眼神,没有丝毫的惧意,“这就是说,珊瑚公,你不愿意承认咯!”
“当然!”珊瑚公爵不屑地歪嘴笑道,“对于我没做过,也完全一无所知的事,我承认什么!汐皇殿下,您今日初登宝座,何必再谈这些让人不快的人间惨剧,要是让您的气运蒙了污秽,让您今晚遇了倒霉事,那可就糟糕了!”
汐丑听得出珊瑚公爵笑脸下深深的威胁,他也知道自己身边伺候起居的仆人都是珊瑚公的刺客,但他不知道为何,思路越发清晰,突然忆起了大量曾经遗忘的记忆,那份记忆帮他揭示了一切的细节,也让他勇往直前。
“身为帝国领袖,这些事事关公正法理,这些事事关人民生活,就算再惨,也不得不谈,就算再有定论,也不得不求个真相,你说是不是啊,珊瑚公,你可是帝国近千年的贵族,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汐皇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珊瑚公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冷冷地盯着汐丑,眼窝深陷,双目充满了阴沉的暗影,“要想让我背负这天大的黑锅,可不能单凭您这一句话,起码将证据拿出来吧!”
“哈,哈哈!”汐丑仰天开怀,舞臂振袖,那夸张的姿态,甚至胜于喜剧片里的演员,“哈哈哈哈哈哈!!”
“敢问陛下,何故发笑?”珊瑚公爵心中的不满像是便秘一样,在体内越积越多,但就算在他暴虐的心中想把这装逼的大皇子砍成碎块,但汐地众人的注视,还有那站在一旁的鲸落主教,镇南公爵,都让他把这样的想法塞进了肚子里。
“神秘不可显于人,正如鱼不可脱于渊!”珊瑚公爵在心中低念着古老的谚语,压抑着自己的杀意,但某种不妙的预感,却突然在他的心中回响。
要是这新皇真的有证据,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珊瑚公爵的心不禁提到了喉管,他恨死那建议直播的家伙了,但就当时而言,能让自己成为大总统的瞬间被黎民见证,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诱惑。
“我在笑珊瑚公爵不愧是我汐地千年世家,端的是一个忠君爱国,这千年以来,有哪一任汐皇有负过珊瑚家吗?”
见到汐丑没有谈证据的是,珊瑚公爵淡淡地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没有!”
“既然如此,珊瑚公爵,还记得珊瑚家的誓言吗?你是否是我的臣子?”
“记得,珊瑚家永远忠于汐皇,为此愿意奉献我的生命!这便是我们的忠义……嗯?”
珊瑚公爵感觉有点不对,他似乎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汐丑的对话节奏里,而直了身,声音也越发昂扬狠厉,满是燃不尽的怒火:
“忠君爱国?忠义无双?呵,珊瑚公,那你不如看看这是什么?”
一张照片,被汐皇甩到了大殿的地面上,正好落在了珊瑚公面前,接着被摄像机忠实地抓了特写,送到了所有观看直播的观众眼前。
只见,那阴暗房间中只有最中心的一点紫色光源,映照着屋中的二人,映照着深刻的阴影和脸上最细微的毛孔。
光源左侧是侧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