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去玉凉不过是一时兴起,但她从没有后悔过。
至于朱苏白——
妘姬努力抬起手,朱苏白牢牢抓紧,眼中的泪又一次滚滚而下。
妘姬的视线清晰了一些,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第一次看见朱苏白的时候,被折断的手臂,朱苏白如同破烂的木偶一般,躺在冰凉草地里,当她靠近时,朱苏白挣开眼睛,然后看着她,哪怕经历过无数次死亡的边缘,她以为自己应该早已无动于衷,但她忍不住向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伸出了手。
后来到了玉凉,步步惊心,面对那些王子与大臣,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到现在不过安稳几日,居然得了这样的怪病,她居然要死了。
看见妘姬脸上奇异的神情,朱苏白心中一寒,她哽咽笑道:“妘夫人,,没事的,主上说了,等你回去,就封你为右相!”
甄昊点头,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心如刀绞。
妘姬脸上露出微笑:“那我可厉害了,那我就是甄安的副手了。”
等妘姬再一次昏迷过去后,甄昊出来,他站在屋檐下,在耀眼的阳光下厚厚的雪已经化成雪水,露出了青黄相杂的野草,他看向请来的药师,这个人姓纪,纪药师已经是第五个了。
纪药师有着长长的山羊胡,当甄昊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啧一声而后感叹:“夫人这病症实在是古怪,是在下无能,在下实在是不知,”说罢,纪药师看着在一旁站在的人,男人高大威猛,眼神含着冷光,他说了谢罪后就跑了。
纪药师走了,甄昊实在是觉得奇怪,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为什么谁都没有病,偏偏妘夫人病了,这太古怪了,事反常态必有妖。
朱苏白走出来,她朝甄昊行礼道:“主人,妘夫人的呼吸平稳了不少,也没有说胡话了。”
甄昊点头:“让她好好休息,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墨医师已经在赶回的路上了。”
朱苏白却并没有走,“主人,我怕妘夫人是等不到墨医师她们回来。”
甄昊正要说她怎么能说如此不吉利的话,可是看见朱苏白眼角的泪,和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他的话又吞了回去。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朱苏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现在连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朱苏白擦干脸上的泪:“主人,奴还有事要做,不敢打扰了。”
朱苏白一走,甄昊在门外转了好几圈,无可奈何,他只能走回自己屋内。他靠在窗边,现在已经没有女孩会在屋檐下唱歌了,他看书,看不进,虽然现在即便没有妘姬,他也能看懂书上的字迹了,但是一想到妘姬可能要死了,他还真是,要不要休书一封,请叔父过来呢?
他一页页翻,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突然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和鸳鸯的声音,浓浓哭腔,她十分大声的说:“主人,鹅蛋要被人打死了!”
嗯?甄昊被她一惊一乍,腾的一下站起,血气上涌,眼前发晕,谁要被打死了?
甄昊怕等不及,连问都没仔细问,马上让鸳鸯带路,他的院子是最安静的,从他住的院子到鸳鸯她们的居所要过几个小门,甄昊也从最开始的激动变得平静下来。他没看去鸳鸯,也没有问话,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和怀疑在这一刻突然就有了解释,朱苏白好端端的为什么去为难几个婢女,鸳鸯为什么会大着胆来通风报信,而且鸳鸯的消息还来得这么快,是因为她早知道有些人会被抓是吗?
甄昊只觉得心绪是又乱又烦,到了后院女孩们居住的地方,他看见侍卫已经将好几个女孩捆了起来。朱苏白一个人站在屋檐下,俯视下面的女孩,她脸色铁青,神情专注,目光雪亮如刀,她甚至没有注意到甄昊的到来。
压着她们的侍卫一点也不疼惜,虽然这里面的好几个女人和他们亲密过,但这些事和妘夫人的性命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朱苏白是管事的人,而妘夫人的命可比这些女奴值钱多了。
朱苏白居高临下,她扫视一眼,大声斥责:“妘夫人为什么病了?”
甄昊心中的答案在这一刻确定了,他明白朱苏白的做法,也知道她为什么要鞭打这些女孩。
这家中人口太多,很多事虽然他不清楚,但是朱苏白作为管家,她比所有人都更加了解家里发生的事。朱苏白会这样做,说明她已经能确定了,所以甄昊没有出声阻止,哪怕女孩们披头散发,衣裳单薄跪在雪水地里,冻得脸嘴唇发青,一个个都哭得声音都哑了,即便这样,他居然没有走上前去阻止朱苏白,他只是站着,看着。
被抓着的女孩只管哭,朱苏白冷笑一声,女孩们的裤子被扒下,侍卫们用又长又细的竹片开始抽,狠命地抽,鹅蛋发出鬼哭狼嚎的哭喊声,因为她看见了甄昊,她眼中是求救的眼神。
甄昊看见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却想起在黑屋里身体僵硬的茉茉,他撇开了眼睛。
朱苏白也注意到了,她朝甄昊看去,随即跪下拼命磕头:“请主人信奴!”
甄昊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在抖什么,“住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家里的内务,你全权负责。”
得到了甄昊的肯定,朱苏白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她走下台阶,走到女孩们的面前。
“还不肯说吗?”朱苏白对着她们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表情,除了眼中的恨意。
铮的一声,冷